蒲缨叹息说道:哪里是卑职要与瞿式耜交好,实在是没有办法呀,其实宁远伯王永祚也是如此,我们刚从湖广退下来,全军上下拖家带口的,了无衣食,还不是要瞿式耜点头,才能得到休养之地,不交好他,只能去抢,要么全军饿死,谁敢得罪他呀。
胡一青微微点头,他也知道蒲缨等人的难处,不像是自己,从湖广撤退下来后,略微与昆明一联络,就得到了不少粮食支援,而因为撤下来的早,因此早早就占了一块地盘在桂林周边,倒也算是粗安。
你说的也算是实情,绥宁伯,那你想如何?胡一青问向了蒲缨。
蒲缨则是说道:卑职也像您这般,先安顿在桂林一带,得到云南广西的粮草支援,若能像滇营那样在魏王藩地安置家眷,在卫所落下官职,那就更好了。只是卑职以前官卑职小,没机会与魏王亲近,所以还想您看在同乡的面子上,替卑职引荐一二。
好说,好说,绥宁伯倒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呀,似你这等通达之人,若是当年也有机会与魏王共事,也定然与魏王交好的。只不过,你与魏王素不相识,本爵就算有些面子,空口无凭的也没法为你说项呀。胡一青说道。
蒲缨道:国公,您要为卑职解决这后顾之忧,卑职愿把全部家产相赠。
胡一青摆摆手,蒲缨和王永祚的事他也算是知道,原本就是小营头,当初分藩地就没分到好地方,又被清军打了这么一通,能有几个钱呀,于是说道:你的家产,本爵不要你,但你得写信给魏王,申明态度吧,而现在湖广之兵云集桂林,他日鞑子来袭,而瞿式耜要有差遣,你又该如何办呢?
蒲缨立刻说道:那是全凭魏王吩咐的。
胡一青呵呵一笑: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呀,好呀,好呀。
他又对张先壁说道:张兄弟,方才王永祚这么一闹,咱们吃酒都没吃痛快,不如再摆一席,与绥宁伯一起畅饮一番,如何?
那自然是极好,咱们都是云南老乡,今日相知相近,来日同生共死,自然要好好联络一下的。张先壁抚掌大笑。
很快,亲兵送来酒菜,在一旁花厅摆开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个人都喝了不少,微醺之中,胡一青说道:绥宁伯,你可不要看魏王千岁安排的周全,我们后路无忧,可是实际上,我们各藩家眷可都在魏王手中,分开安置,而且魏王给咱们麾下官员许了卫所和大都督府的官职,呵呵,说难听点,那可是釜底抽薪,一旦麾下兵将觉得在咱这里没了前程,转头就去投魏王,你我也就成了空架子咯,绥宁伯,咱们可是老乡,我不瞒着你,你可想清楚了。
蒲缨听了这话,一咬牙,说道:国公,容卑职说句不该说的,咱们多年闯荡,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可不能坐以待毙,把藩内子弟安置在魏王藩地,这确实是魏王庇护咱们的恩情,可是咱们有恩报恩就是了,万不能放弃手里用命换来的兵权呀。
朝廷这个样子,魏王虽然是擎天一柱,但也需要人帮衬着才是,不然他怎么不直接去肇庆把皇上接走呢,咱们帮衬魏王掌控朝局,就是最大的报恩了,若魏王真的真心待咱们,该给的东西,那是应该一样也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