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毅是赵铭道麾下少有的可以军政一把抓的,毕竟他讲武堂出身,又在云南地方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既有能力,又得到赵铭道的信任。
李果毅想了想:只留一个步营的话,少了一些,主要是,如果郝尚久打回来怎么办?
赵铭道则是直接说道:应该不会,舟山群岛上有鲁监国政权,但是执掌这个政权的郑彩主力却在金门、厦门,虽然对抗清力量来说是分散的,但是也导致满清闽浙两省不得安宁,郝尚久兵马不多,漳州总兵王邦俊被你打残了,潮州又非福建汛地,所以福建的清军应该不会来。
而进入广东的汉藩清军则全都在围攻广州,广州打不下来,也不会来潮州打你,而郝尚久也不敢真心与咱们为敌,所以纵然潮州三面被清军围困,倒也不是那么危险。
那孩儿在潮州要做什么?李果毅问。
赵铭道笑了:这我就不管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是想成就一番事业吗,四九哥也希望你得到历练,潮州就很好,成也好,败也好,都是可以接受的,你可大胆施政,就算是实习了。
是,多谢义父信任,孩儿一定努力,打拼出一片事业来。李果毅抱拳说道。
赵铭道却是说:你也别太执拗于别人的看法,我会安排杨彦迪留一支纵帆船舰队给你的,危机来临,上船跑路,潮州的得失根本就不重要。
李果毅暗暗记下,虽然赵铭道说是随李果毅施政,他本人不管,但是李果毅还是趁着赵铭道还未离开的光景,小心请教,赵铭道倒也没有藏私,二人讨论至深夜,第二日,赵铭道坐船启程返回粤西,从陆地返回广西。
此时的西南,因为清军两路入侵而乱做一团,惠藩把主力放在广州,依仗城市和清军打的难解难分,清军几番进攻都被击退,尚、耿二藩的主力都被吸引到了广州城下,惨烈的城市攻防战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打完的,广东的局势也就此僵持住了。
肇庆的朝堂因为广州被困而动荡不安,皇帝已经把所有的皇室成员送走,原本是要送往堵胤锡控制,也更为安全的梧州,但是负责这件事的马吉翔一步到位,直接把人送到了云南昆明,住进了魏王府中。
马吉翔等与魏王交好的大臣宦官也往云南大量转移亲眷和私产,但是这也引发了朝堂的反应,对于皇帝和马吉翔等人的家眷,大都督府是欢迎的,皇室住进了魏王府,马吉翔等人家眷也得到了妥善安置,但是对于其他官员的家眷,大都督府表现的就很冷淡。
要是自己有钱买房置地,那就自己去办,没钱的,大都督府也不管,流落街头也罢,托庇他人也行,反正就是各安天命,而一些在朝堂上骂魏王骂的最厉害的官员家眷到了魏王藩地那是个个倒霉,衣食无着,找人托庇,大家都不敢接纳,生怕惹恼了魏王。
所以,朝堂形成了一个主流思想,那就是直接让皇帝迁移行在去昆明,但是有一样,必须先让魏王到肇庆主持朝政,既然魏王主持朝政,那朝廷迁移过去,魏王就有责任安置大家了,但是赵铭道的意思很简单,老子就不管你们这群乌鸦嘴大头巾酸菜缸子!
别说朝堂的士大夫文官,就连皇室之外的那些藩王,赵铭道都是一个不理会,爱咋咋地,死不死的和魏王一点毛关系没有。
以前朝堂是防着赵铭道夺权,现在是求着他夺权,赵铭道反而不着急了,是我的早晚是我的,煮熟的鸭子是飞不了的,大明朝到这个地步,可没办法回光返照了。
也因为赵铭道是这样的态度,朝堂更是混乱,有些人挂印离去,或出家或隐居,有些人索性投降满清,但是大部分人仍然没有离去,他们认定早晚魏王会接管朝堂,自己可以从中获得一个位置,所以这个时候的肇庆朝堂就干两件事。
拍魏王马屁,变着法的歌功颂德。其二,看住皇上,大臣们分班把守肇庆行宫内外,对出入的人,不论是太监还是锦衣卫都仔细查验,甚至宫女也必须仔细查验,就是担心皇帝化妆跑了,抛弃了大家。
毕竟皇帝才是朝廷,皇帝在手,就能和魏王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