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行进至早晨,雾气很浓,连续行军半个时辰后,甘辉发现明军挨个传令休息,各分队就各自靠拢,寻找比较干的地面集中坐下,甘辉不明就里,感觉这支军队跟僵尸似的,和自己麾下那些士兵完全不同,行军途中无一人说话,就算停下休息,也是结阵而行,非常安静。
甘辉走到李果毅面前,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停下。
斥候遇敌,正在清理伏路军。李果毅随口回答说道,然后指着面前的树林说道:清军就在这片树林之后休整,里面安排了伏路军,本将准备让一个步营和跳荡营饶树林,出现在清军正面,然后亲率一个步营过树林突袭敌人,甘将军,你走哪边?
本将自然是跟在你身边了。甘辉说道。
李果毅无奈,在得到确切消息时候,立刻让各营按照计划行事,一个步营缓缓进入了树林之中,命令随即传达下来:准备袭击敌人,噤声,胆敢出声,立斩不饶。
所有士兵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摸出了木枚,咬在了嘴里,这木枚或是竹片或是木片,无一例外都刻着各自士兵的姓名和所处编制,迫近敌人时要口衔木枚,以免被发现,而若是丢失,那就要倒霉了。
树林里的雾气更重,随时都是落叶,而甘辉跟在李果毅身边,沿途一路走来,不时可以看到清军尸体,有的靠在树干上,有人挂在树上,还有的被吊死,全都是一击必杀,而到了树林边缘时,已经可以看到对面营地朦胧的灯火,但是雾气仍然不散。
李大人,这雾气正浓,不知何时会散。苏明山在一旁说道。
甘辉说道:就今日的雾气,待会可能消散一些,但要等没雾气,可能到中午。
不可能。苏明山咬牙反驳,如果是这样,就难弄了。
李果毅则是说道:甘将军说的没错,肯定会这样。
难得你李大人也会同意本将的见解。甘辉说道。
李果毅笑了笑:漳州和潮州差不多,甘将军也算是半个本地人了,自然知道。
甘辉则是问:你就不怕我骗你吗?李果毅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没有说话,甘辉不解,看向李果毅,但忽然想到,李果毅这厮口音和自己一模一样,也是漳州一带的口音。
看,敌人动了。李果毅指着清军营门,说道。
众人看去,虽然看不清楚,但雾中行军,清军用了不少火把,远远就是火焰长龙,直向丛林南面去了,不多时就响起了火枪的声音。
而李果毅则在这段时间传令步营各分队把总,让他们把常规的三列横队变成六列横队,这要做的坏处是火力被减少一半,但好处时,随时可以形成比较厚的方阵,而在这种视野受阻的恶劣天气之中,厚重的方阵比横阵可以更好的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很快,十个六排方阵缓缓从树林之中走出,所有人都已经上了刺刀,而跟在后面的是李果毅和他带领的一支精锐,当然甘辉的兵马跟在旁边,雾气、栅栏、树林,在这些东西的掩护下,清军剩余的部队根本没有发现新军的靠近,步营一直靠近到了栅栏外不到三十丈。
栅栏附近的清军发现之后,立刻乱做一团,有人逃跑,有人反击,但也不过是打枪射箭,各方阵加速靠近,直接用绳子把栅栏拉拽下来,然后越过栅栏冲进的敌营之中。
甘辉看到好几个人被清军射倒,但是没有人开枪,冲进去之后,各方阵没有散开,而是用刺刀杀死靠近的敌人,惨叫声在清军营地之中响起,一直到清军组织起了反击的兵力,有一支骑兵,约么两百余骑,冲击而来,却被靠在一起的刺刀阵吓的散开,但还是挨了一轮齐射。而一支披甲精锐,应该是清军某个将领的亲兵,冲击到了距离不到十丈,挨了一轮火力齐射,直接被打光了大半。
这些反击几乎没有发生任何作用,当发现有清军开始推倒其他方向的栅栏逃亡时候,李果毅才命令以十人为单位,放开追杀,更让清军惊慌失措,无头苍蝇一样的清军在四处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