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乾生被拖了进来,他也换了新衣服,但脸上被打成了猪头,赵铭道看了一眼杨乾生,问道:杨先生,你再把你知道的说一遍。
魏王千岁,学生该死,该死,再也不敢了。杨乾生吓的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赵铭道无奈,给了李果毅一个眼色,李果毅则只是踢了他一脚,怒道:我怎么交代你的,进来直接说实话。
是是是,其实国姓爷早就看准了潮州这块地盘,自从他在南澳起兵以来,靠在郑家的关系和当年在隆武朝的威望,很快就聚揽了一大批的人,有船有钱有兵,但就是缺粮食,每次上岸和清军打,虽然互有胜负,却从来没有一块稳固的基地。
因为施琅、洪习山等与郝尚久有仇,就商量好抢潮州之地,连续两年都是策略。魏王您曾发令旨警告,但国姓爷根本不以为然,说什么这是非常举措,无奈之举什么的。郝尚久一开始没投鞑虏,我们打潮州打到一半也听说清军入广东了,但国姓爷说,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只能将错就错。
那天李大人作天使来营中,其实当时根本就没有抓到什么郝尚久派遣的斥候,几个俘虏都是学生临时找来的,其中有两个学生就带在身边,您可以询问他们。杨乾生就是个没骨气的,现在为了保命,是竹筒倒豆子,没有敢半点隐瞒,反而他觉得赵铭道就是想问罪郑成功,故意说了许多郑成功坏话。
李果毅又带来阿生、胡四两个人,这两个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听的卢若腾面红耳赤,当日他就有些不信,可是他愿意相信,现在谎言被拆穿,卢若腾无话可说。
卢大人,你怎么说?赵铭道问。
卢若腾沉默了,李果毅冷冷说道:在卢大人眼里,信可以造假,人也可以屈打成招嘛。
卢若腾没有选择强辩,而是说道:魏王,您准备怎么做?
卢大人还没有回答本王的话。赵铭道坚持着。
卢若腾问道:这还重要吗?您不是已经认定国姓爷是罪人了。
赵铭道摆摆手:这很重要,郑赐姓在本王心中是一个很特殊的人,本王问罪于他,是因为他真的错了,而不是本王陷害他。
是吗?好吧,就算您是这个意思。卢若腾说道,他无奈摇摇头:事实如此,下官无话可说,全凭您吩咐了。
赵铭道点点头:你认可这些就可以了。
这只是下官的态度,国姓爷未必认可。卢若腾提醒道。
本王不需要他认可,卢大人,你认为郑赐姓会服从本王吗,本王可不敢这么认为。赵铭道却是根本不是卢若腾想的那样。
那王爷想怎么样处置国姓爷?卢若腾不想与赵铭道纠结这些,而是直接了当的问。
赵铭道说:你回去告诉郑赐姓,他的罪本王已经查清楚了,若他不服,可到本王这里来申辩,他郑成功擅开内战,挑起内讧,倒行逆施,究竟如何处罚,本王会把他交给到肇庆朝堂那里,而不是私自处罚他。
那我被困于韩江以东的将士呢?卢若腾问。
赵铭道则是说:郑赐姓认罪伏法,本王会派军救他们出来。
如此说来,郑赐姓不服,您就隔岸观火了?卢若腾勃然起身,直面赵铭道,问道。
赵铭道摇摇头:那我和郑赐姓又有什么区别呢,你告诉郑赐姓,他若不认罪,我只会救援我大明同袍,大明百姓,而不救他郑赐姓的私军。
卢若腾点点头:下官明白了,谢魏王仁慈,下官代东大营全体士兵,再拜魏王千岁。
卢大人,你起来吧,本王问你,你为什么追随郑赐姓?赵铭道直接问道。
卢若腾道:卢某一家世代受大明恩养,国难之时,岂能屈身侍虏,国姓爷南澳举起义旗,抗击鞑虏,我等忠义之士,自当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