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道想了想,让李果毅附耳过来,低声对李果毅说道:你。
刚说了一个字,堵胤锡提醒道:魏国公,既是朝廷之事,就是堂堂正正之事,你若真的出于公心,为了抗清,也就不用避着本官应对吧。
赵铭道无奈,说道:老大人,您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也罢,果毅,你去把卧房里的尿罐子端出去,然后请马吉翔进来吧。
李果毅微微一愣,认为赵铭道是因为堵胤锡而改了说辞,不然平白无故的让自己端什么尿罐子呀,赵铭道则是说道:我原本要说的就是这个。
哼,耍滑头。堵胤锡却是不以为然,和李果毅一个心思。
待李果毅端走了尿罐子,赵铭道说:老大人,我可是真心的,也没有避你的意思。让果毅清理污秽,是想让您进卧房避一避。
怎么,您不想知道,马吉翔来干什么吗,您想,当着您的面和避着您,他能说一样的话吗?
堵胤锡一想也是,于是走进了卧房之后,赵铭道关上门,淡然坐下,马吉翔匆匆进入,说道:卑职马吉翔,见过魏王千岁。
起来吧,马大人,咱们可是老交情了,何故如此虚礼,来来来,请坐,坐下说话。赵铭道说道。
马吉翔这才起来,挨着半边屁股坐下,纵然冬季的时节,他还是满头大汗,不断的擦,赵铭道呵呵一笑:马大人,本王这里也不是龙潭虎穴,你我多年交情,怎么进来如此紧张呀,难道谁人跟你说,我要杀你不成?
不不不,没有。只是来时匆匆,实在是。马吉翔连忙解释。
那就有话直说了,说实话,得亏你今天来了,要是明天你来了,我就要领兵出征了。赵铭道则是说道。
马吉翔连忙问:出征?王爷您要去哪里?
北面呀。赵铭道随口胡诌,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的可不只是马吉翔,还有藏在里面的堵胤锡,毕竟刚才赵铭道还和堵胤锡说他已经制定好了作战方案,现在又说去北面,这让堵胤锡如何不惊。
卧房里咣当一声响,赵铭道心想,得,我好不容易安排你听一会,一句话就暴露了,真是沉不住气,赵铭道索性起身,走向了卧房门,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把堵胤锡给请出来,但是没成想,马吉翔直接想歪了:呵呵,王爷这是金屋藏娇哈。
赵铭道呵呵一笑,见马吉翔没有想明白,索性自己也装糊涂,只不过房子里的人可不是什么美娇娘,堵胤锡一把老骨头,能算娇吗,那是要焦了的,赵铭道笑着说:只能算是金屋藏焦罢了。
马吉翔说:王爷真要再征北,您难道不知道清军两路大军,分别进了两广吗?
知道呀,那不正好吗,一路灭了瞿式耜,一路灭了惠藩,这大明天下不就是我赵铭道的吗,本王这一招借刀杀人怎么样呀,零成本高回报。赵铭道笑着说道。
马吉翔见赵铭道这么简单直接,丝毫不在乎旁人说他借刀杀人,这是连往日的识大体,顾大局都不要了,索性直接跪在了地上:哎呦我的魏王千岁爷呀,您可别这样啊,朝廷上又不全都是您的敌人,我马吉翔可是自始至终对您是忠心耿耿,还有庞老公,那也是一心一意,从无二心呀。
现在清军打来了,朝廷一片混乱,您要是带着兵再去了北面,我们这波人可怎么活呀,请王爷垂怜,可怜可怜我们,给一条活路呀。
马吉翔哭嚎着,直接爬到赵铭道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一边说一边哭,赵铭道早就知道他会如此,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们担心什么,清军打来,你们直接退避到昆明不就是了,在那里你们早就置下产业了不是,本王可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呢,你们马家兄弟还有庞天寿,都是本王的朋友,难道本王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能庇护吗?
这话说的好听,但马吉翔要的不仅是活路,还想保住权力,马吉翔说:不光我们呀,皇上也想投奔您呀。
咣当一声,卧房里再次有人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