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细细将来,现如今清军汉藩大军压境,已经难以抵挡,若是再有满洲真虏来攻,就真是危险了。堵胤锡叹息说道。
堵世明说:儿子与陕甘总督樊一蘅之子樊志敏相熟,昨日在客栈遇到他,他是带家眷前往肇庆的,说其父已经从甘肃返回,魏王保其入阁,而陕甘总督也由云贵总督杨畏知接任去了。
哦,竟有这等事,樊家人不都是在成都吗?堵胤锡诧异说道。
堵世明则是说道:樊志敏一直追随其父亲光复甘肃,身上还受了几处创伤。
堵胤锡微微点头:这段时日不少听到陕甘消息,但也是不清不楚,真真假假的,樊家子去过陕甘了,肯定是知道详情的,他如何说与你的?
堵世明认真说道:樊志敏说,魏王北伐,不仅光复了陕甘,还打进了中原,委任了山西总督,在黄河两岸大败清军,如今魏王麾下新军主力都在洛阳,已经鏖战了数月,在洛阳旁的周山立下大营,屯兵固守。
而清军则从山西、直隶、京城和中原抽调兵马,足足有十数万围攻,却是毫无成效,在周山大营工事前屡屡受挫,光是被杀的清军就有一万五千人,其中真虏很多。魏王离开前线时最后一战,是在函谷关,两面夹击,破了清军的围困,仅仅是函谷关一战,就歼灭清军一万三千余,虽然满洲八旗不多,但八旗汉军右翼已经全军覆灭了,那李国翰都是自杀身亡。
如此说来,传言竟然是真的,三边光复,新军于中原占据上风了?堵胤锡惊喜万分,竟然是站了起来,在书房之中来回踱步,步履轻快,看的堵世明目瞪口呆,自从湖广战败回到两广,父亲在朝堂日日受气,心情郁结,身体每况日下,几次三番阳寿将尽,这几日在书房之中,连日所写的其实就是遗疏,可今日听到胜利的消息,身体却好了大半。
堵世明说:这也只是樊志敏一家之言,不能轻信,只不过,魏王赵铭道,虽然人称奸诈跋扈,但于战功上确实少有吹嘘,仅仅是巴蜀三边的光复已经是大功了,倒也不需要胡乱吹嘘。父亲,魏王在北方如此局面,却还要折返西南,定然是要有大机谋的,与其在这里枯等,不如主动与之联络。
现如今,湖广藩镇和惠藩节节败退,全然不是清军对手,若想保我大明江山,还是要靠魏王一脉呀。
堵胤锡摆摆手:罢了,罢了,不要说了,赵铭道如何功高,都并非为我大明所立,瞿式耜说的没错,大明未必会亡于满清,定会损于魏赵。
堵世明皱眉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魏王真若来梧州,父亲也是不见吗?
堵胤锡则是说道:那自然是要见的,老夫多年蹉跎,见的都是鞑虏野蛮,腥膻中原,纵然赵铭道狼子野心,也比满清要强,纵然大明必亡,为赵贼所有也好过被满清占据。
堵世明微微点头,已经明白了堵胤锡的心迹,现在这个局势,还有多少人对朝廷有信心呢。
浔州府。
郝将军,郝将军,快些来看,谁人来了?萧如韩快步走进了大帐,对郝永忠喊道,郝永忠搓了搓眼屎,说道:要是我家那老娘们,让她回去就是了,老子又没在外面胡搞瞎搞,她干啥呀,整日不让我安生,让她滚蛋,滚蛋!
郝永忠,你好大的气派呀,叫谁滚蛋呢?爽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赵铭道推开帐篷帘子,走了进来。
郝永忠又搓了搓眼睛,忽然跳起来:哎呀,还真是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