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想过之后,也就同意了,这个办法比自己的办法还好一些,至少可以现在就动手,而不用等盾车,而且这个办法也不影响自己的办法,在中间立住脚跟,也省的像是上次那样,一崩全崩,全军逃回洛阳城下的好。
洛阳西关。
老施,是你吗,是你吗老施。
彭施军提着一桶水走在路上,听到一旁有人大喊大叫,声音熟悉的很,他扭头一看,几个人正被绿营兵往木桩子上绑,一旁的桩子上已经绑了十几个,此时已经被抽成了血葫芦,这是军中的刑罚,被绑的都是逃兵或者逃走被抓来的民壮,彭施军胆子小,原本是避开的,但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细细一看,对自己喊叫的那人正是当初一直照顾自己的壮丁关娃子。
关娃子,你咋被抓了,你。彭施军当即扔了水桶,就要靠上前去,却是被负责的绿营兵把总拦住,那把总见彭施军一身绿营的装束,问道:你是哪个营头的,敢在这里管闲事。
我哪个营头的都不是。彭施军说到,还未解释完,那把总一听这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阵鞭子,打的彭施军抱头鼠窜,不小心撞到了一匹马上,摔在地上,他抬头看到马镫上那只华丽的靴子就知道这人身份不低,连忙下跪求饶: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施军,你起来说话。马上那人发话了,正是塔尔图,彭施军一听是塔尔图的声音,就知道自己没有麻烦了。
自从上次机缘巧合把塔尔图背回来,彭施军的命运就改变了,塔尔图把彭施军视为救命恩人,直接让他成了自己的包衣,这身绿营衣甲就是塔尔图赏的,而且塔尔图对他还算仗义,逢人就夸自己运气好,捡了这么个忠心的好奴才,而彭施军还是担心被阿济格身边的人认出来,就不敢叫原来的名字,把姓去了,只叫名字,他自从在阿济格手里逃脱后一直这么自称的。
主子恩典,主子恩典。彭施军拍打着膝盖上的土,踉跄起来,他本是一个读书人,也曾极有自尊,但经历了战争和无数的折磨,那点自尊早已被活着这唯一的要求所取代,认塔尔图做主子对他来说没什么。
塔尔图骑在马上,看向那群绿营兵:哪个打的我的包衣?
小的该死。把总跪在地上,膝行到了塔尔图马前,塔尔图把手里的鞭子扔给彭施军:施军,你打他一百鞭子出出气。
彭施军抓起鞭子,冲着那把总狠狠抽了七八鞭子,就对塔尔图说:主子,奴才这点气七八鞭子也就出了,打一百鞭子那不把人打死的么。这位把总爷怎么也是咱们大清的将士,打死了,谁给主子打仗呀。
你倒是明事理。塔尔图下了马,看了看那些瑟瑟发抖不敢看他的壮丁,总计还有三十来个,塔尔图对彭施军说:你带这群人去吃饭,吃完饭拿起铁锹锄头,到我帐篷前集合,今后他们就归你差遣了。
奴才知道了。彭施军点头哈腰,见塔尔图要上马,立刻半跪在地上,用膝盖当上马石,托着塔尔图的屁股上去。
待塔尔图走后,那被抽的满脸都是血道子的把总连声抱歉:哎呀,真是误会,我竟然瞎了狗眼,没瞧出兄弟是塔尔图将军家的人,真是该死。
彭施军在塔尔图面前是奴才,但在这群绿营面前可不是,他瞥了一眼被绑起来的关娃子,说道:把总爷,行个方便,把我弟兄放了吧。
那是应当,应当。把总连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