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不断的开花弹打在了高粱地的纵深处,干燥的高粱叶子立刻就被点燃,而且快速弥漫开来,一个个着火点被串联,成为了一道火浪,向着两侧延伸席卷,逼迫着藏匿在里面的清军骑兵。
处于外围的骑兵的尚且有所退却,大不了退出埋伏,中断任务,可是有大量的骑兵被火挡在了高粱地里,而派遣去的步兵则在河边放起了大火,让清军骑兵进退不得,但明军放火是围三缺一,唯一没有放火的就是高粱地西面。
烈火熊熊,浓烟滚滚,处于火场之中的清军痛苦难耐,夺路而逃,已经不管生路在什么方向了。
步营游击看到大量的清军骑兵好似被惊扰的动物一样从高粱地里冲了出来,不少人马身上燃烧着火焰,发出痛苦的嘶鸣,这也难怪,无论是马匹上的鬃毛还是清军喜欢的棉甲,无一例外都是易燃的东西。
站在清军阵列的李国翰立马发现了不对,但是他能如何,这些身上着火的骑兵那里能听的到指挥呢,而且明军反应特别快,随着步营中央旗号一动,紧接着就是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喇叭声,排列成两排的燧发枪兵把上千杆燧发枪同时举起,齐齐放平,指向了在面前逃窜的清军骑兵。
预备,放!
一千名燧发枪手同时扣动的扳机,闪动的火光连成了一片,形成了震耳欲聋的枪声,近一千枚八钱左右的铅弹从枪口喷出,覆盖了所有的清军骑兵,打偏或者透体而过的铅弹在地面上爆起一片片烟尘,发疯的马匹和惨叫的骑兵身上喷出了阵阵血雾。
几乎在一瞬间,上百马匹与士兵以各种姿态摔在地上,双方之间的空地上充斥着无数更加惨烈的嚎叫,刚刚逃出火场的清军骑兵被突如其来的火枪齐射打成的措手不及,除了死命的抽打坐骑逃亡,他们毫无办法。
而明军火枪兵宛若机械一般,根本不予理会,自顾自的装填铅弹,然后按照步营游击发出的命令,对着目标自由射击,一枪接着一枪,一直到阵地前没有站立的士兵和战马为止。
至少打死了三百骑兵。步营游击跑到李光利面前,很是兴奋的说道。这游击将军也是新军之中的老资历了,不知参与了多少血战,但像是今天这样,把清军当移动靶子打还是头一遭,因此感觉非常兴奋。
可是不只三百,将军看那里。武敢指着清军侧后,兴奋的大叫起来。
那里正是清军骑兵逃亡的另一个方向,海量的清军身上着火冒烟的从高粱地里窜出来,一个翻滚直接摔在地上,拍打着身体上的火焰,但却被后面跑来的清军撞击踩踏,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完全是乱作一团的模样。
李光利却是看到另外一个重要情况,说道:你看,是不是鞑子的炮兵要到了?
步营游击顺着李光利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条杂乱的队伍从东面沿着官道而来,队伍里车马不少,这仗刚刚打,实际都是清军在挨打,哪里需要什么补给,那些定然是火炮无疑,游击点点头,对李光利说:李将军,要先下手为强,可是不能和清军的火炮对射。
李光利点点头:看情形,也得大半个时辰才能到,这样,本将立刻安排炮击正面的清军,给炮兵两刻钟的时间,炮击之后,立刻进攻。
步营游击点点头,他没有和臼炮合作的经验,但两刻钟的时间还是给的出,立刻同意,然后去安排自己的人。
李光利亲自瞄准,把六门臼炮一字排开,亲自调试一门臼炮,设定角度,试射一发,炮弹飞射而出,落在了清军步兵之后约么四十丈的地方。
引信剪短两寸半,半装药。李光利重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