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来,老子非得把他屁股干开花!第三个人被踹的满头满脸都是血,气的哇哇乱叫,第四个递上短矛说道:捅屁股,瞄准点,别捅了中间,捅漏了,我们底下的都跟着吃屎。
啊!哦!哦。孔道里只剩下一种惨叫,堵在孔道口的青皮则偷偷的解开腰带,趁着下面的牛录章京痛苦难耐时候,猛窜两步,直接窜了上来。
而第三个一边捅一边喊:妈的,投降不投降,快投降!
没有第一个人挡着,巴木直接一枪打碎了牛录章京的脑袋,用钩子挂住他的甲胄,连人带插在屁股上的短矛拽了上来,然后收获了五个满身骚臭的俘虏,而那个发挥作用最大,连咬带捅的家伙竟然也是一个八旗兵。
巴木仔细询问才知道,这个牛录章京是镶白旗的,他的父亲和两个弟弟都死于当年川南战场。
来到阵前的时候,炮队已经列阵完毕,一门打石门关烽燧的六磅野战炮在转移阵地的时候不慎翻落土沟里,所以现在到位准备放列的火炮只有五门,但面对敌人简陋的工事,这五门火炮已经足够了。
巴木的选锋营安置在了炮队后面,一旦敌军反冲击,步营会迎上去,而选锋则要掩护炮队撤退,距离清军胸墙阵列不到百丈,直线瞄准如此大的目标,对于炮兵来说是很容易的,随着一声令下,五门火炮相继发射实心炮弹。
各炮位的炮手已经在全力开火,当羊毛刷子清理炮膛的时候,里面还会发出丝丝的之声,因为是连续射击,硝烟还未散尽,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射击,等到第四发炮声响起的时候,站在寺角营的济尔哈朗只能看到橘红色的炮口火焰。
相对于已经笼罩在硝烟之中的敌炮,就在塬顶土崖边上的汉羌镇答应更为显眼,那些门板和木桩打造的胸墙可以挡住铅弹,但对苹果大小的实心铁炮弹则没有一点用处,每当有实心炮弹打到木胸墙的时候,就会发出噼里啪啦的碎木之声,一团木屑会夹杂着血肉在空中绽放。
汉羌绿营完全就是在挨打,他们的火炮都被吊运到烽燧顶部助守,营中根本没有像样的火炮,整个汉羌营已经乱了,明军的火炮几乎是一打一个准,只要打中胸墙,必然会在后面撞出一条血肉胡同,绿营兵有人逃跑,被张天福的亲兵砍杀在当场,处于极度紧张状态之下,士兵们开始漫无目的的还击,三眼铳、鸟铳、鲁密铳此起彼伏,根本就不知道打的是什么。
眼前这一幕是济尔哈朗熟悉的,当年在辽东,面对明军的九边各镇的兵马,清军只需要骑兵佯攻或者射几根箭矢,就能引的明军乱打一团,然后借着混乱冲过去,掀翻车营,追杀几十里。
在湖广时,见绿营也能追杀明军,他还以为这些绿营已经因为成为了大清兵而战力飙升了,不曾想,面对强敌还是这个德性,而随着炮声的消失,济尔哈朗知道,明军真正的进攻要来了。
很快,就有鼓声响起,济尔哈朗再难坐着,他起身,翻身上马,到了距离战场更近的高地,眼看一队队披甲持械的明军士兵从硝烟之中走出来,他们全身披甲,宛若野兽一般,手里都是长矛,但那长矛似乎有些不对劲,矛头多出一角,倒像是春秋战国时代的战戈似的。
而明军的火枪兵却是躲在他们后面,比这些人排列的更为紧密,个个劈枪在前,已经上了刺刀,济尔哈朗亲眼看到张天福带着亲兵和一些将军收拾秩序,把鸟铳、三眼铳和弓箭手推到前面,藏在仅存的胸墙后面,准备给敌人来一次齐射。
济尔哈朗都已经开始想象明军在大清火枪齐射下死亡惨重的画面了,那会是数千枚铅弹组成的枪林弹雨,把明军血肉搅碎,排列如此密集的明军肯定会被大风吹过的麦子,纷纷倒地,阵型也会被打的支离破碎。
但这仅仅是想象,在距离不到三十丈的时候,明军火枪兵再次突前,打出了一轮齐射,这轮齐射没有打死打伤多少绿营兵,但刚刚恢复的秩序却再度沦丧,绿营兵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纷纷拿起枪铳打个没完,弓箭手被硝烟遮住视线,也不顾一切的把箭矢泼洒向对方。
大部分视线被阻挡,但是济尔哈朗仍然看到硝烟顶部有长矛战戈在跃动,显然是明军甲兵冲锋了,但数量应该不多,济尔哈朗不由的感慨,幸亏张天福选了一块好阵地,前面是一条壕沟,明军或许不知道,或许知道的不详细,这些披甲的士兵肯定会掉进去摔的筋折骨裂的。
然而,济尔哈朗并不知道的是,曹化闻已经对这块地形了如指掌,披甲选锋也是他亲自安排的,使用的是十二尺的长矛,但上面绑了一把刺刀,他们的作用就是借着火力掩护和敌人混乱,进入沟壑,然后把清军树在边缘的木排、木门拉下来。
线列步兵也随着选锋的前进加快了速度,两个步营两千人,除了一个大队五百人被留下作为预备队,其余全扑了上来。当硝烟散去的时,清军看到的是眼前的一排人墙,前排下蹲,后两排在前后错开,手里的枪已经全都瞄准了他们,而挡在面前的胸墙却被一个个的拉拽到沟里去。
面对一千五百杆燧发枪黑洞洞的枪口,济尔哈朗与前沿的绿营兵一样,都长大了嘴巴。
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