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祥与皮熊进城之后,杨展急匆匆到了李果毅帐内,二人一直合营在一块,来往很频繁,杨展说道:果毅,你怎么还在这里,全无准备?定国将军那边也没有动向,这到底是怎么了?
准备什么?杨将军,侄儿可是听不懂您说什么?李果毅笑着对杨展说道。
杨展则是急匆匆的问:你知不知道,王祥这厮答应与范鑛进城,其实是为了提前控制局势,邀买人心,抢夺黔军各镇,扩充势力?
出乎杨展的预料,李果毅点点头:侄儿倒是也看破了一二,王祥定然是这个心思。
那你还就这么坐着?见李果毅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杨展就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李果毅连忙起身,笑呵呵的说道:来,杨将军请坐,请坐。
好赖安抚杨展坐下,李果毅解释说道:杨将军,当年义父川南抗清,您是唯一与义父同生共死的,这些年,我们两家未断来往,情义更甚于以前了,川黔诸勋之中,义父唯把您一人当兄弟看待,义父为人做事您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吃过亏呢?又什么时候让自家人吃过亏呢?
杨将军,侄儿把话放在这里,你我只需要稳坐钓鱼台,就会财源滚滚来呀。
当年川南抗清,杨展与赵铭道意气相投,是当年川黔军阀之中,赵铭道唯一信任的人,而杨展此人心胸气度也非旁人可比,这两年,川黔军阀在西南之地,刮地皮搞火并,极尽勒索压榨之能事,唯有杨展是一个异类。
在兵荒马乱,哀鸿遍野之中,杨展占据嘉定、峨眉一带,恢复生产和秩序,安抚士绅,安置流民,奖励耕种,周济贫寡,是四川之地唯一一块自给自足的藩地,面对朝廷他也是听宣不听调,所作所为与赵铭道类似,二人之间也是通联不断,双方也是相互支持,杨展可谓是川黔的一股清流。
杨展心里忐忑,赵铭道是一直把他当兄弟,可自己何尝不是以赤诚之心相待呢,可如今这个局面,魏王一脉从李定国到李果毅,都是有什么瞒着自己。
什么都不用做?杨展诧异问道。
李果毅微微点头:现如今这形势,你我合营,只消闭营自守即可。
贵阳城。
吕大器亲自迎到西门,与王祥叙话许久,表面上是为了礼节,实际是让王祥派人进城查验是否有兵马,查验之后,一如范鑛所言,黔军主力尽调出城,而王祥留下一百人控制城门,其余人随皮熊去了贵州府衙。
在府衙门口,皮熊率领黔军主要将领在此恭候,双方不见当初为敌时的龌龊,见面大笑,只说感情,不论仇怨。
进入衙内正堂,吕大器主持了军议讨论抗击滇贼之事,王祥虚与委蛇,一切按照范鑛说的见招拆招,意思和吕大器、皮熊一样,要先挫滇贼锋锐,再与之结盟,静等朝廷的命令下达,王祥还当众叱骂赵铭道矫封魏王,图谋不轨,以伪爵乱权命川黔武勋会盟的事。
而至于吕大器的军事安排,王祥认定反正不用执行,一并都是答应下来。军议结束,已经是下午,皮熊笑呵呵的说道:忠国公远道而来,仗义救援,愚兄真是感激难言,特准备酒宴招待,希望贤弟不要客气呀。
王祥则是按照与范鑛商定好的说道:皮兄这话说的,滇贼猖獗,魏逆作乱,你我此番都是为朝廷效力,但说起酒宴,小弟早就听闻贵阳云霄楼的酒菜很是美味,当初圣天子移陛贵阳时,也下榻那里,不知小弟有没有这个福分呢?
哦,贤弟也知道云霄楼,呵呵,那确实是个妙处,酒好菜好。督师大人,巡抚大人,你二人以为呢?皮熊笑呵呵的问道。
范鑛率先说道:主随客便,忠国公率军千里驰援,情谊殊难可贵,这微末要求再不答应,咱们可不懂待客之道了。
吕大器也是说:国难当头,小酌也就是了。
范鑛起身,说道:如此,下官亲自安排,好菜管够,好酒备足,但少喝一些,待忠国公回营,带回去享用吧。
吕大器微微点头,而范鑛则是对王祥施礼:忠国公,下官在云霄楼恭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