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道见二人答应下来,立刻对李果毅弹了一个响指,李果毅从怀里拿了两张条子递给了赵铭道,赵铭道给二人各自递了一张,说道:杨兄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张条子你们拿着,我也会各安排两个幕僚到你们军中,监督为北伐大军准备的粮食、草料、火药、舟桥、车马等等,军中无小事,你们二人也不要多想。
二人看了看条子,竟然折叠在一起,上面盖了火漆,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内容,但是在表面却是各自写了一个地址,一个是内江一个写的是合州,都是交通要道的某处人家。
这是什么?詹天颜问道。
赵铭道说:钱!一张条子代表五万两,你们返程的时候,按照地址找到,会有人反抗,你们假意攻击一下,就能抢到这一笔银子,虽然北伐是国事大计,但我赵铭道从来不会亏待人,这些钱算是预付银子,把我需要的东西一并准备妥当,若是不够,日后再补。
但是这笔银子本王可不是白给的,本王有言在先,要求的东西到时候没有准备好,那可是要军法从事的!
说罢,赵铭道起身,与杨展返回了重庆城。
恩威并施!滴水不漏!
樊一蘅与詹天颜二人看着赵铭道背影给出了各自的评价,樊一蘅收好了凭条,问道:詹大人,魏王走了,这件事你是什么心思?
詹天颜拳头攥的嘎嘎作响,忽然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子发出一声巨大响声,詹天颜的手却是流血了,帐外的人哗啦啦的进来,詹天颜却是怒道:魏王者,窃国大盗!若任由此人所为,大明大明如何得保,有人说他是活曹操,可曹操也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呢,连挟持天子这种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就以实力强压我们,我们。
说到这里,詹天颜眼角湿润了,樊一蘅从属下手里要来白布和伤药,吩咐道:都下去,都下去,本官给詹大人包扎就是了。
待人下去,樊一蘅亲手给詹天颜清洗了伤口,一边包扎一边劝说:詹大人,演戏给下面人看,何必真的伤着自己呢,幸好没伤骨头。
詹天颜一把推开樊一蘅,呵斥问道:樊大人,你说詹某在演戏!
樊一蘅低声问:难道不是吗,魏王不是说让我们做出与他不和的模样?
詹天颜则是说道:詹某刚才真的是为大明社稷忧心呀,赵铭道狼子野心,唉怎么办才好,天下怎么有这样的人,若有亡明者,必是赵铭道!我詹家世代受大明国恩,此时却只能与他合作,明明知道是助纣为虐,但能如何?
樊一蘅无奈摇头,重新捡起詹天颜的手来,柔声说道:詹大人,老夫明白,都明白,你以为老夫就那么无心,对他赵铭道奴颜婢膝吗?可你我能如何,你我帮他还能为恢复大业出一份力,若是拂逆魏王,他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性子,你我也就是一条性命舍给大明,孤魂野鬼,无人知道了。
我不甘心,不甘心!詹天颜跺脚咆哮。
樊一蘅叹息一声:认命吧,詹大人,老夫痴长你几岁,说句倚老卖老的话。你我都不是济世之臣,魏王说的对,瞿式耜、吕大器哪个不是胜过你我,他们二人掌握着整个朝廷,都不是魏王的对手,手下只有三个州府的你我能做什么呢?好,就算你詹大人不认命,自以为自己可以匡扶社稷,可咱们都是中寿之年了,脖子都进黄土的人,就算这个时候养生惜福,还能活多久,十年还是八年,更何况还要日夜操劳奔波了,怕是连五年的寿数都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