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耿仲明保住了性命,可也不好受,他趴在地上的时候,坚硬的石头和他最软的地方来了一些亲密的接触,裤管理满是温热的尿液,耿仲明一边喊着夜袭,一边四处看,看到巡哨兵扔在地上的挨牌,捡也起之后搭在背后,一手捏着挨牌,一手捂着裆部,拼命往营地了跑,大吼道:夜袭!敌袭了!
耿仲明跑回了营帐,身后挨牌上插着几根箭矢,而守夜的兵卒已经靠了过来,耿仲明扔了挨牌,拴好腰带,骂道:蛮子夜袭了,先集结起来!
好在很多士兵枕戈待旦没有解甲,很快集结在一起,而袭击者则在营外往营里射引火箭矢,耿仲明远远看到雾气之中不断射出箭矢,知道这是寻常的骚扰,而一个将领看到耿仲明裤裆被血染红了,说道:王爷,你且安歇治治伤,我带人把蛮子赶走就是了,左不过二三百人,信不信,马匹都在林子里,咱们一冲,他们就骑马跑了。
耿仲明却是摇摇头:不,吹号,集结大队,这一次他们可是棋错一招,这个时间来袭击,也太晚了,天马上要亮了,耿刚,你带一营兵守住栅栏,和他们对射,他们要走你就跟上,他们大队多半就在山后准备伏击,你注意些,别冒进,老子带人从西面绕过去,捅了他们的屁股!
妈的,这群蛮子难缠的紧,今天老子一定要和他们分个胜负生死出来!
一时间,营地内外火器枪械大作,铅弹迎着箭矢飞射出去,打了个七七八八,到了天亮的时候,耿仲明已经收拾妥当,而袭击者也是借着尚未完全散去的雾气撤退,在马上还不断射箭,勾引的模样十分明确。
耿仲明更是确定对手的目的,招呼了主力骑兵,也是借着薄雾的掩护从后营拆了栅栏出营,绕了背后的奇峰,沿着山脚往前搜索前进,不出耿仲明所料,绕行大半之后,在山后的庄子内外,停着数百骑。
哈哈,妈的,让你骚扰,今天弄死你们!耿仲明骂道,让人吹号进攻,厚重的骑兵大阵逐渐集结,如一道黑浪一样向着郝部骑兵滚滚而去,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了不可阻止的洪流,似乎一切抵挡在前面的东西都会被冲垮。
村庄周边的明军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有人骑马逃走,大部分却是进了庄子躲避。
冲进去,杀光他们!耿仲明把骑兵分了两拨,一队跟随自己绕庄子堵截,一队直接冲了进来。
数百清军骑兵冲进了庄子,却是发现明军士兵下马牵着马进了胡同和院子,正不知道他们为何自寻死路的时候,却是发现茅草屋顶和土坯院墙上多了一颗颗的人头,这些人手里都是拿着枪械,让清军有些挠头。
那是啥,鸟铳?怎么没有火绳燃烧的臭味,也没有火星呢,这些寻常的汉军旗士兵或许只是听说过自生火铳,却是没有见过,就算见过,也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装备这种武器。
早已准备多时的曹化闻躲在院墙后,点了一锅旱烟,随手接过一枚手榴弹,借着旱烟点燃,往后一抛,手榴弹在清军人群之中炸响,这就是动手的信号,早已准备妥当的火枪手们扣动的扳机。
啪嗒一声,鸟嘴落下,燧石摩擦铁砧点燃了药锅里的火药,几乎同时,浓密的白烟从枪口喷射而出,把街道上的清军打的人仰马翻,曹化闻提起步枪想要亲自来一枪,但却被身边亲兵打出的硝烟遮挡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