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道说道:如今云南大定,唯有土司乱起,尚未形成新秩序,黔国公,我准备让你全权负责这件事,我魏国公府的兵马钱粮随你差遣,如何?
多谢魏国公信赖,卑下戴罪之身,如何能有如此大权呢。看塘报之上,李定国将军文武双全,对付土司已经很有经验了,卑下去他衙署做一个赞画也就是了,再调遣龙氏、禄氏等土司相助,半年可定全滇。沐天波谦虚说道。
赵铭道点点头:依你依你,定国将军那边我去说,让他好生配合你,巡抚杨畏知也是你旧人了,没有解不开的心结,您自己解决吧,土司之事我就托付你了。
三日后,昆明沐家。
别杀我,别杀我,我求求你了,别杀我呀,你要什么我都给,我是黔国公府的世子,我爹是黔国公沐天波,要钱给钱!
你们抓了我这么几天,不言不语的,是不是要找我爹呀,他被困在贵阳了,哎呀,你们别害我呀,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你们找我爹去呀。沐忠罕被捂着眼睛,大叫大嚷的求饶道,却是一巴掌被扇在脸上: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
沐忠罕眼上的黑布被掀开,看到沐天波和这个陌生的环境,哭丧着说道:爹,你也被他们抓了?
黔国公,世子就交由您的。两个汉子躬身行礼,说道。
沐天波一边解开儿子身上的绳索,一边对管家吩咐道:去账房给这两位锦衣卫的差爷拿一百两银子。
沐忠罕这才确定,自己已经到了安全地方,问道:爹,抓我的是谁,是不是魏国公府的人,您花钱把我赎出来的?
沐天波怒道:你这混账,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知道不知道,是魏国公派人把你救出来的。沐忠罕诧异:魏国公救我?我得罪谁了?
沐天波道:你个蠢蛋,当初天子秘密移陛,是不是你策动群臣闹事,让桂林大乱的,这种事如何能隐瞒,后面一查就查出来了。若没有你泄露天机,搞乱桂林,全州官将如何会反叛,南安侯郝永忠怎么会被困兴安,他脱困之后又如何会向首辅瞿式耜寻仇,瞿式耜又怎么被人扒光了拴在大堂里?
你说谁要杀你,你说你得罪了哪个?
沐忠罕这才恍然大悟,说道:爹,孩儿当时也是为了保命呀。
沐天波摆摆手:住嘴吧,为父说你只是让你明白,不是怪你,哼,得罪瞿式耜又算的了什么,现在咱们黔国公府也不靠他活了,这昆明城的大好世界,不比那桂林强吗?
沐忠罕满脸疑惑:这这里是昆明?您不是去川黔就藩,前几日还来信说,许在遵义了?
沐天波叹息一声:往事莫要再提了,川黔军阀林立,那些武勋连朝廷都不放眼里,何况是无兵无权的黔国公府,若非魏国公仗义相救,为父怕是要死在桂林了。
哎呀,爹,你糊涂呀,就算说就藩川黔没有希望,咱们黔国公府也不能直接投效魏国公赵铭道呀。现在是什么形势呀,清军在湖广撤军,楚地旦夕光复,广东与江西反正,朝廷很快就要反攻江南,中兴大明了,现在得罪朝廷,那岂不是弃明投暗吗?沐忠罕再一次哭丧起脸来。
沐天波毫不客气,上去啪啪啪啪,又是给了儿子四个大嘴巴呀,骂道:我今天非得把你这个榆木脑袋抽打醒了不可,还指着瞿式耜,还指着朝廷呢,蠢货,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