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绅们应和着,品尝起来新茶,一人问道:管家,侯爷什么时候见我们?
侯爷现在和港务局的总办、帮办们处理事务呢,左不过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大家稍安勿躁,我代侯爵给大家赔不是了。管家笑嘻嘻的说着,一边亲手给诸多士绅奉茶,海述祖安排到了最后一位,管家端了茶,奉于桌上,说道:海大人见多识广,尝尝这普洱茶可还喝得?
海述祖已经端起茶杯,一听海大人这个称呼,立刻放下茶杯,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草民怎么敢妄称大人,那都是在广州时的糊涂事了,上次成将军不不,定海侯他老人家也说不追究了,可不敢妄称大人,管家也请注意一二。
管家笑了笑,又摆了一份点心,说道:小的就是侯爷跟前的一个奴才,没见过什么世面,许能叫错了,可魏国公他老人家能叫错么?中午的时候,正是魏国公亲自吩咐小的说,下午海述祖海大人会来,你可要好生招待,到了就安排进我书房来见。
您瞧,魏国公都叫您大人,小的怎么敢改口呢,海大人可莫要为难小的。
海述祖一听这话,虽然不明就里,但眼见周围的人快要咽口水了,更是心中欢喜,却也不敢过于放肆,而是小声问道:管家,魏国公什么时候见我呀?
海大人这是等急了吧,哎呀魏国公今天一早和侯爷去了船务局和船厂,从早忙到中午,午餐就都是在船厂跟干活的匠人一起吃的,着实累坏了,现在正睡午觉呢,海大人,不如小的替您通传一声。管家笑吟吟的对海述祖说。
海述祖摇摇头:不敢不敢,千万别打扰魏国公,国公爷舟车劳顿,为国效力,正是休息的时候,哪里能为我一个而打搅呢,我不过就是闲人一个,有的是时间等,正好品品国公爷带来的普洱茶,管家莫要惊扰了,莫要惊扰了。
下午的时候,赵铭道在提督衙门里睡醒起来,一边洗脸一边听着李果毅说道:义父,海述祖来了,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
他表现如何?赵铭道擦着脸,随口问道。
李果毅说:应该是服气了,梁思安还闹了闹,其余士绅也有些嫌咱们架子大,唯独海述祖,不听梁思安的话,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管家叫他海大人,他还诚惶诚恐呢。
嗯,这样有自知之明的人才,也算是难得了,让他进来吧。赵铭道吩咐道。
不多时,海述祖顶着瓜皮小帽,身着绿色拷绸直缀出现在了赵铭道面前,刚刚进屋就连忙下拜:草民海述祖,拜见国公爷。
赵铭道笑呵呵的说道:海大人,这才一年不见,您清减了不少,不如从前那么富态,都是被我害的呀。
海述祖闻言,直接跪在了地上,说道:国公爷哪里话,若没有您,草民怎么能幡然悔悟,脱离那绍武伪朝呢,哪里是您害的草民,您是草民的救命恩人呀。那时是草民糊涂,受了绍武朝逆贼的蛊惑,想要利用国公爷,如今在琼州祖宅闭门思过这些时日,着实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赵铭道摆摆手:唉,什么错不错,我当初不也受了绍武朝的官职么,来来来,起来说话。你说我是你的恩人,实际上你才是我的恩人,当初你毁家纾难,捐饷四万两还多,才有了我麾下这支琼州精兵,以此为基础,才有了我赵铭道今时今日,今日找你来,第一件就是把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