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道拍打了一下手,说道:好,那就敞开了说。方才三位将军说的很对,清理军屯卫所的正是我赵铭道,卫所军官但有不服,或诛或罪,无一例外,历年吞没的屯田职田一并没收,赃款赃产全部充公,是我干的,怎么了?
魏国公,你既然承认了,当着当着首辅大人和督师大人的面,也该归还,认罪认罪伏法。胡一青当即说道。
赵铭道哈哈一笑,解下佩刀扔过去,砸在了胡一青的面前,溅起的尘土弄了三将军一脸一身,赵铭道嚣张说道:好哇,我认罪,伏法的事你来办吧,来,我脑袋在这里,随你砍!你有这个胆子么,你有这个能耐吗?
胡一青见赵铭道如此不讲理,说道:首辅大人,魏国公如此嚣张,这。
赵铭道却是笑着走到胡一青面前,捡起刀塞进他手里,脑袋往前一伸,说道:来吧,砍吧,你说的那些我都认,来呀,砍呀,替你麾下那几千个滇兵报仇呀!
胡一青气的浑身颤抖,恨不得真的一刀砍了赵铭道,但他刚刚握紧刀把,就被赵印选按住了肩膀,赵印选低声说道:表弟,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铭道拿起自己的刀,点了点三个将领的脑袋: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呀,脑袋递到面前,刀塞手里都不敢砍,一帮子怂货,也配叫滇兵?
三个人哪里真的敢伤赵铭道,这里说是中军,其实广西兵就几百个,周围上万全都是赵铭道麾下的兵马,一刀把赵铭道砍了容易,帐篷里这些人大大小小可都活着出不去。
瞿式耜轻咳一声:魏国公,你这是做什么,朝廷法度何在,朝廷威严何在?
赵铭道可没心思和瞿式耜耍弯弯绕,大马金刀的往中间一站,说道:诸位大人,诸位将军,我赵铭道是来勤王的,不是来和你们过不去的,但是你们看到了,这里有人向和我过不去,既然刚才说起我的罪过,那咱们就都来评判评判,看谁罪过大。
你胡一青弘光元年出滇,在江西和湖广打过不少,杀过几个鞑虏,其中几个真虏几个汉奸呢,老子杀了两千多个鞑子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你呢,一个不上席面的军阀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下那支兵马是怎么来的,有人看着顺军一脉在湖广做大,接受不了,那朝廷的钱粮给你们这些残兵败将,养活起来的。
来,抬起头来,看着我这把刀说话,你和你手下的兵有没有戕害过绅民,有没有杀良冒功,有没有荼毒乡里,有没有抢掠地方?来,照实了说,你他妈敢吗?
胡一青当然不敢,他怕自己一承认了,一刀下来就把自己脑袋砍下来了,于是当即退缩,跪在地上往后缩。
赵铭道呸了一口,用刀把划拉了一圈,说道:大家都什么德性自己清楚,大明律里那些不能干的,大家伙哪个没干过,循规蹈矩的谁能活到今天?要是真论罪起来,今儿这营帐里,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能不论死的。
别说官儿了,帐篷外的你们那些杂碎兵,要是挨个砍了脑袋,兴许有个把冤枉的,若是隔一个砍一个,肯定有脱罪的。大家都是武人,大哥被说二哥,别被有些人利用,狗咬狗一嘴毛!
到了最后,赵铭道蹲在地上,挑起胡一青的脸:说,有没有人利用你呀?
魏国公,你逾越了!瞿式耜愤怒喊道,他担心胡一青把实话说了,自己下不来台。
赵铭道哈哈一笑,对瞿式耜说道:首辅大人,我今天才是觉得,刘承胤那王八蛋倒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