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坐在椅子上叹息不休,沐天泽爬过去,说道:大哥,还等什么赶紧禀告天子,治赵贼死罪!
蠢蛋!沐天波一脚把兄弟踹在地上,骂道:天子若是能说杀赵铭道就杀,我黔国公府还能落得这般田地吗!
沐忠罕说:爹爹,爹爹,那也得跟两个阁臣说明白,大家好一起商议出一个对策来,决不能容许赵铭道在云南做大,尾大不掉,日后就。
沐忠罕说着,忽然见沐天波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看的他心里发毛,说着说着也就不敢再出声了,沐天波却没打算放过他,问:那颗人头你认识,是你派去云南的吗,去干什么的?
是是看管庄子的。沐忠罕躲闪着父亲的眼神,撒谎说道。
沐天波伸手就是一个脆响的大巴掌,骂道:你是觉得我老眼昏花了吗,这个人叫泰木,是个勐腊那边的土人,他虽然会说汉语,却不认字,这样的人能去看管庄子,你若是不说实话,今日就打死在家里!
爹爹饶命呀,这是儿子派去联络龙在田的,他与您是斩头换命的交情,儿子觉得觉得,将来有一日您回云南,而龙在田与赵铭道也有些关系,可可以从中疏通一二,不至于。沐忠罕抱着沐天波的大腿,不住嘴的解释,沐天波又是几个大嘴巴子,抽的沐忠罕连话都说不出来。
即便如此,也是不解气,抓起凳子就要砸,沐忠罕吓的躲到了门外去,沐天波骂道:你个狗崽子,你那点狗屁心思我会不知道吗,你是觉得你爹我完蛋了,这次活着出来也是当不了黔国公了,你就可以替代我了,是吗?
什么他妈的为了我去联络龙在田,你是为了你自己,你个无君无父的狗玩意,连你爹都坑,好呀,好呀,今日我就打死你,大不了三法司会审,再给我增加个罪名,反正你还有的是弟弟。
沐忠罕吓的哇哇大叫,不敢硬挨沐天波的打,撒丫子就逃出了院子,沐天波气的喘起粗气,不住的大骂:都他妈怪这狗屁朝廷,什么朝廷,连个跋扈武将都压不住,混账王八蛋的朝廷,还想老子回昆明给你们卖命,狗屁,一个沙定洲就让你们束手无策,他赵铭道你们就有法子了,狗屁,狗屁!
那有那瞿式耜、王应雄,卖嘴的货色,没能耐的玩意,连一个丘八都收拾不了。
沐天波骂的累了,坐在椅子上气闷不休,沐忠罕偷偷进来,想要服个软,却没想到刚到门口,沐天波就对家中仆役喊道:抓住这个逆子,抓住他!
仆役上前,按住了沐忠罕,沐忠罕连忙求饶:爹,儿子就是一时糊涂,你真要杀了儿子不可吗?
沐天波重重叹息一声:唉!你这般愚蠢,任由你胡作非为,还不知惹出多少乱子来,你已然有了私心,若再为朝臣利用,我命休矣,沐氏一族休矣。
你们把世子看管在家中,不许他出门一步,更不许他与外界联络,天泽,我这段时日要受三法司的审,家中的事由你掌管,不许这逆子插手一丝,等我案子尘埃落定了,再与这逆子分说。
沐天泽点头,挣扎起来,依旧有些不甘心的问:大哥,云南咱家祖业?
哎呀,你怎么那么糊涂,什么祖业不祖业的,除非朝廷现在就能拿出五万精兵进云南平叛,否则无论谁与你们说什么,都不要信,敷衍着就行了,尤其是内阁那两个大乌鸦,一张破嘴惯是会骗人的,别被人卖了你们都不知道。
咱们沐家,唉,日后还不知要靠着谁呢。沐天波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