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国公世子沐忠罕从侧门出来,刘传兴边走边说:将主在花厅备下了酒宴,要招待您,请您先过去。
是吗,家父赠予平虏侯的礼物,侯爷可喜欢?沐忠罕问道。
刘传兴笑了笑;这种事,卑职可不敢说。沐忠罕笑了笑,脱下玉扳指放在刘传兴手心:哎呀,刘将军不要这样嘛,交个朋友咯。
推辞了几句,刘传兴收下扳指,对沐忠罕说道:将爷真的没说,不过卑职觉得将爷肯定是喜欢。
哦,如何说得?沐忠罕问。
刘传兴说道:在广州时,首辅丁大人拉拢我家将爷,也是送来了美女,结果将爷把这些女子都赏赐给了有功的弟兄,是一个都没留身边。可这一次世子您送来的四个,将爷可都留在身边了,我听几个亲兵弟兄说,昨日将爷可没睡在书房里。
是吗,多谢刘将军指点。下次来,定然也会为你单独准备一份心意。沐忠罕笑着说。
刘传兴道:不敢不敢,卑职草莽出身,您却是大明两百多年的贵人嫡子,能和您这样天上人说说话,就是荣幸了,哪里还敢要什么礼物,您可莫要折煞卑职。
沐忠罕很是受用,与刘传兴去花厅路上,不断听到吵闹声,刘传兴说:请这边走,这边走。
沐忠罕细细一听,争吵声从前衙传来,似乎有赵铭道的声音,于是问道:传兴将军,谁这么大胆子和平虏侯吵?
刘传兴嘟囔道:还能是谁,王应雄那个老不死的也就督师王大人了。
哎呀,我可是听说王大人极为器重平虏侯,但凡军务一概听平虏侯处置。沐忠罕说道。
刘传兴道:那是以前打仗的时候,现在打完了,还不是看谁都是丘八,唉,这些文官没少给我们侯爷气受!世子爷不知道,我们侯爷很早就是平虏侯呢,川黔御虏,杀真虏两千多,又平沙定洲之乱,哪个不是盖世的功勋呢,可什么赏赐都没有,原以为是朝廷里的几位相爷找茬,毕竟侯爷在广州干过人家不痛快的事,可没想到,连王大人也坑人,说好的条件,说变就变。
什么条件?
当然是提督广。刘传兴忽然捂住嘴说道:不敢说,卑职不敢说,您待会吃饭的时候直接问侯爷吧。
沐忠罕听到前衙的争吵声停止了,继而就是砸桌子板凳的声音,于是向花厅走去,就听到赵铭道的声音越来越近:以后别让这个老不死的进来,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当初说好的事儿,说变就变了,不是当初求老子的时候了,狗东西,老不死,怎么不死在昆明呀!
这。沐忠罕听的真真切切的,刘传兴低声说:我家将爷和您不一样,虽说是侯爷了,但这才当了一年多侯爷,粗俗了些,但人是很真诚的,刚才说的那些话。
你这话说的,我听到了也就忘记了,哪里会出去说?我黔国公沐家也是武人出身,咱们武人没脾气,还能叫武人么。沐忠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