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不知道,吾皇虽然年轻,却是圣明烛照,明见万里,不可欺,也不容欺!
永历点头:好一个不可欺,不容欺!朕就是这样一个人,朕要做一个中兴之主,就先从云南之事做起吧!
本朝这些大学士,丁魁楚曾有犯阙之心,奸滑诡诈,不可再用,其余要么在前线督师,要么碌碌无为,要么与瞿式耜为一党,唯有王应雄,忠心可鉴,不屈权贵,实难可贵,这等样人,朕如何不留在身边呢?
可是瞿大人那边,怎么说?庞天寿问。
永历说道:朕自有办法,朕不仅要王应雄还朝,还要瞿式耜亲口答应。
次日,行宫。
臣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瞿式耜一丝不苟的按照朝廷的一拜三叩的大礼参拜,脸上虽然严正,但瞿式耜内心有些忐忑,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瞿先生请起,庞大伴,赐座。永历虚抬右手,庞天寿上前,搬了一个锦墩给瞿式耜,扶着他坐下。
瞿式耜这才抬头,发现堆积在御案上的奏章少了许多,但右侧一角却全是新的,堆积的高高的,怕不是有几十份,瞿式耜知道,那些奏章都是弹劾自己的,自从他当上这个次辅,独揽朝政,御史们没少弹劾自己,但都是被挡下了,可昨日皇帝忽然召见了一位弹劾自己的御史,也不知说了什么,赏给官位,又赞许有加,桂林的那些风闻言事的乌鸦们可算是来了劲儿,一股脑的全写奏章弹劾。
瞿先生,你总揽朝政,这些奏章里说的是什么内容,你应该知道的,唉,若按照以前的规矩呀,今日朕也见不到你呀。永历说道。
按照大明朝的规矩,御史可以不用有任何证据就可以弹劾大臣,当然,大家弹劾瞿式耜是把持朝政隔绝中外,这种事也不需要证据,我觉得你是,你就是你,而被弹劾的大臣,除了特别得到皇帝信任的,都要回家闭门思过的。
皇上说的是,可如今时局危艰,微臣纵然被唇枪舌剑穿身,也不忍弃陛下而去。瞿式耜低头说道。
果然贪权恋栈!永历心中说道,但嘴上却是安抚:朕自登基,朝政都是仰仗你,可如今举朝汹汹,朕也不能无视,总要做些什么,才能平息物议,继续重用你呀,瞿先生,你说该做什么呢,有人说把那些御史言官拉出去,狠狠捶打捶打就行。
不可不可,这有伤圣德!瞿式耜连忙说道,伤不伤圣德两说,今天他进了行宫,皇帝就打了御史,那就不是弹劾了,桂林城里还不闹翻天,说不定就有人要天诛了自己,那不是安抚,是火上浇油。
庞大伴,你说的可真对,王大人这建议可不能当真。永历笑着,把一个信封放在一边,对着一旁的庞天寿说。
瞿式耜看了一眼,心中泛起嘀咕,王大人,哪个王大人?王应雄吗?若是他,这倒是一个打击自己这个政敌的好办法,而且皇帝不提名字是什么意思,是指的王应雄还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