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轻咳一声,说道:侯爷,咱们都不是外人,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了吧。
其余两个人也是这么意思,赵铭道说:这一次沐天波作乱,王督师为了骗取其信任,上书皇上乞骸骨,估摸着这两天朝廷的旨意就到了,我的意思是,索性就坡下驴,让王大人还朝算了。
那云南。刘文秀瞪大了眼睛。
赵铭道呵呵一笑:杨畏知这个巡抚不错,很合我的心意,云南自然交由他经营了。
李定国点点头,他终于明白了,是赵铭道看中了云南一省,先借着平沙定洲的名义进入云南,再利用王应雄除掉沐天波,再把王应雄从云南踢走,那云南就落在了他赵铭道的手中了,李定国还在思考,艾能奇却是说道:好啊,把王应雄那个活祖宗踢回桂林,咱们干什么都能松快点,不然这不行,那不能干的,实在是憋屈,你瞧瞧他进了云南干什么,整天和那些士绅厮混,这怎么能行?
好好好,把他弄走了,云南就是你赵侯爷的了,你就是第二个黔国公呀,到时候你可别亏了我们西营三个呀。
赵铭道笑了:我何时亏待过你们呢?
艾能奇哈哈大笑:是是是,这倒是实话。说着他用肘子捅了李定国一下,又推了一把陷入沉思的刘文秀说道:二哥,三哥,你们想啥呢,还不赶快答应了,咱西营不跟着侯爷,就得跟着王应雄,跟着那活祖宗有什么好的,整天受气,还没饷发。
刘文秀则是说道:这还用你说,侯爷,下官在想,若是王大人回了桂林,我们督标营怎么办?如何安顿,您得给个章程吧。
该入云南抚标入抚标,该另设军镇的设军镇,西营四位将军都要弄个爵位,当个总兵副总兵的干干嘛。赵铭道笑着说。
李定国与刘文秀相视一眼,微微点头,心道无论怎么着,都跑不出赵铭道的手掌心,也就应下了。李定国说:侯爷,您对我们西营有大恩,这个时候,我们自然站在您这一边的,如何配合,请您明示。
赵铭道呵呵一笑:不用配合,你们去大理,该打仗打仗,该招抚招抚,三个人都去,昆明和朝廷这边由我应付,你们就等着爵位和职衔就够了。
李定国心中笑了,难怪今日这么客气,先是帮着解决麻烦,又是封官许愿的,这是怕西营扯后腿呀,说起来也是,只要西营往大理一避,王应雄手里就一支像样的兵马也没有了,手里没有兵,还不是随着赵铭道拿捏,就算不能如愿把他赶回桂林去,那也可以完全架空王应雄的权柄,独掌握桂林军政。
而这也是李定国所能接受的,他可不想西营介入督师与赵铭道的政治斗争之中,现在避到大理去,赵铭道输了,西营没有参与,怎么着都有个转圜,而若是赵铭道赢了,也能跟着吃不少好处,若是留在昆明,王应雄肯定要找上门来。
那昆明之事,就全权仰仗赵侯爷了。李定国起身说道。
赵铭道笑着说:三位将军在大理,静候佳音即可。
李定国叹息一声,平沐天波之前,赵铭道去信大理,也是这般说的,可是孙可望没有信,他也是没信,非要插一手,结果是鸡飞蛋打,什么也没捞到,孙可望还落得活死人的境地,现在赵铭道还是如此吩咐,李定国再不疑有他,与刘文秀、艾能奇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大理,竟是连曲靖的兵马也一并带走了,只留老弱病残的老营在曲靖屯驻,已然不堪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