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藩听二人说着,才是完全明白,王应雄不是被赵铭道骗了,而是被赵铭道拿住了,打仗要仰仗赵铭道,军饷同样要仰仗赵铭道,赵铭道如今是刀把子和钱袋子两手抓,两手硬,眼下战事实际就是他说了算。
如平虏侯所言,眼下的仗是不打了么?此刻不打何时打?朝廷可筹措不来如此多的军饷,若如平虏侯所言,吴贼将御西营逆贼南下,清军兵马翻倍,到时该如何?朱容藩问道。
赵铭道:到那个时候,也只能是接应西营出綦江,交替掩护回遵义,利用娄山关天险,断清军入黔道路,保西南半壁平安。
王应雄叹息一声,说:与其那时退,不如此时就退。
不急不急,下官还有几招妙计,虽不敢说破虏大营,但离间鞑子,迫使其退兵还是做的到的。赵铭道笑呵呵的对二人说道。
王应雄闻言一喜,问:是何良策呀?
赵铭道说:一是离间之策,二是反戈之计!
请细细说来!王应雄来了兴致,端坐于赵铭道面前,认真倾听。赵铭道说道:离间计就是在桐梓时定下的赎买俘虏之事,不知二位大人知晓与否,鞑酋豪格是皇太极长子,伪清皇帝福临长兄,按理说是要继承皇位的,但多尔衮三兄弟不许,多尔衮有篡位之意,八旗权贵妥协后,立福临为继任之君,而多尔衮则为摄政王,如今权倾朝野,与豪格水火不容。
这一次清军南下,豪格所部保全而两白旗精锐折损,二人定有嫌隙,咱们索性公开赎买之事,看豪格赎是不赎,他若不赎,就是他故意断了两白旗的活路,若是赎买,下官还有后招!
好好好。王应雄抚掌而笑,想不到赵铭道所计划的不只一层,单单是赎买俘虏就能玩出许多花活来。
朱容藩也是讶异赵铭道的多谋和博闻,却也不想夸赞于他,直接问道:那反戈之计呢?
赵铭道说道:清军大营里有一总兵,唤作赵荣贵的,是陕西人,官拜固原总兵,其本是大明川陕总督樊一蘅在陕西任上时的标营参将,与川南镇总兵杨展是拜把子的兄弟,如今我大明王师占据上风,赵荣贵在鞑虏之中并不受用,但他麾下有两千多兵马,若能暗中招降,重归大明,岂不是能反戈一击?
杨总兵可有把握?王应雄问道。
赵铭道呵呵一笑:武人之间,拜把子是寻常事,义气当不得真情,杨总兵那些把握还不是来自于督师大人筹谋,这封官许愿,陈情利弊,还是督师大人出面为上,您写一封密信,胜过杨总兵千言万语。
哦,哦哦哦,呵呵,平虏侯说笑了,使得,使得,本官这就写来。王应雄对赵铭道的吹捧很是受用,笑呵呵的去写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