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道却说:大人谬赞了,虽说卑职刚才所言是为你我二人的前程,但此计划于恢复大明亦是良策,以督师大人之气度胸怀,待平定沙定洲之乱,在滇省略作经营,便有五万貔貅,到时入朝辅政,凭借这些兵马,可无往而不利也,无论川黔、湖广还是两广方向,派往何处都有大定之能。
退一万步说,到时真若是瞿式耜等依旧把持朝政,打压督师大人,您四省督师之尊,名正言顺的可以进入川黔,整合力量,光复西南,那时就有三省,以三省实力,二十万大军,天下何人可制?朝廷宵小之辈焉能不知谁是国之柱石呢?
这一番描述远大前景的话语着实让王应雄心动,似他这等文官,哪个不想做匡扶社稷,扶危定难的功臣呢?
好好好,平虏侯所虑周全长远,老夫佩服呀,那你觉得何时动身的好?王应雄倒是有些急不可耐了,既然无法还朝主政,还不如深耕滇黔呢。
赵铭道说:督师大人,川黔兵马早已与您离心离德,不可再用,可西营为新军,浮萍新藤一般无可依托,正是大人纳为己用的好时候,卑职听说,巡抚朱容藩想把西营纳入自己的巡抚标营之中,说什么抚标不堪用云云,但他是猪油蒙了心,一心盯着兵权实利,竟是忘了上下尊卑,他虽说是楚藩出身,但到底是您的下属,就算西营要如此安置,也该先纳您的督标营中才是,哪里让他一个巡抚占了先?
王应雄略微点头,心道要做大事,能战兵马是越多越好,也不能只指望赵铭道这一支,不然容易造成一家独大拥兵自重的局面,但细细一思量,王应雄说:可朱大人围城时入綦江,与西营四将军结下恩义,很是亲厚呀,夺人所爱不仅不美,而且也不好操作。
赵铭道哈哈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块银锭子来,啪嗒一声拍在了桌子上,说道:对丘八来说,爹亲娘亲,都不如这银锭子亲,天大地大,都不如权力大。您是督师大学士,职权比他朱容藩大,朱容藩身无长物光杆司令,您却是钱粮充足,西营必不会拒绝您,也不敢拒绝您!
钱,老夫手里就那二十万两呀。王应雄为难说。
赵铭道笑了,啪啪击掌两声,外面的仆役进了两个来,赵铭道指着桌上的银锭问道:这桌子有十两银子,你们二人说说,这银子是督师大人的还是我的?
两个仆役相互看看,不知所以,赵铭道说:说的对,银子赏你们了。
仆役连忙说道:小人觉得是督师大人的。
是,小人也这么觉得。另外一个赶忙附和。
赵铭道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二人傻了眼,但赵铭道抓起来一人一个扔了过去,说道:说的好,接赏!
王应雄见仆役出去,诧异问赵铭道:这是什么意思?
赵铭道拍了拍身子说道:咱们两个坐一起,银子在我身上才是我的,只要拿出来,放桌面上,人人都以为是您的。
王应雄呵呵一笑:明白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