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孙可望是否有真情,但意思总归是不错的,西营散了对谁都没好处,李定国说:这事还是要看朱大人的态度,咱们终究受抚未定,而朱大人才是朝廷的巡抚大员,若他与咱们是一条心,一起向朝廷表态,这事还能转圜,可若朱大人妥协了,咱们再表态,就是拥兵自重了。
巡抚朱大人到。县衙门前传来了通传之声。
孙可望说道:朱大人来了,大家警醒一点,能奇,尤其是你,可不敢在放肆了,若不行,你就少说话。
知道了,这是求人的时候。艾能奇虽然满脸不忿,但一语点破真意。
四个人迎了出去,朱容藩却是铁青着脸走了进来,一甩袖子,哗啦一下,扫平了桌上的茶盏,怒声说道:是哪个下令关闭城门的,是哪个下令驱散军市的?
这。孙可望问:老大人,怎么了?是卑职下令做的,城内实行军管,人来较少,因此只留西门,方便管理,而城外军市有奸商出没,坑害西营和川南镇将士,卑职见引起许多乱子,就驱散了呀。
朱容藩怒道:你糊涂呀,怎么这么糊涂!
怎么了?孙可望诧异。
朱容藩问:那个分编西营的消息你们四个听说了吗?
听说了,这实在不可。孙可望还未说话,朱容藩说:你都听说了,还这么做,驱散军市,关闭东门,再行宵禁,你这是干什么,刚有不利西营的消息就这么做,若是传到桂林,会有人说你们阳奉阴违有二心的,知道不知道呀,可望呀,你糊涂呀。
可朝廷如此做确实寒了我西营将士的心。李定国出言说道。
朱容藩拂袖问道:怎么做了?那就是一个谣言,说不定就是有人故意释放出来试探你们的,什么叫做,朝廷的圣旨来了吗?老夫给你们请赏请封的奏疏还没有回,怎么就寒心了?
见四个人有些蒙圈,朱容藩摆摆手:罢了罢了,先把城门都打开,军市开了,解除宵禁,别有任何过激的举措。
那封赏?孙可望问。
朱容藩谆谆教导起来:可望呀,老夫是川东巡抚,亲自招抚了西营,西营就该受老夫指挥,只要咱们五个一条心,朝廷也该衡量衡量吧,对话通联的渠道有很多,何必和朝廷针锋相对呢,你没有看到城外川南镇大营人马不减少反增吗?
你们四个千万别做傻事,一切有老夫呢,哪天老夫没了法子,再由着你们呀。
老大人这是与我们一条心了,绝不允许西营分裂了?李定国问。
朱容藩说:老夫绝对不许,西营同气连枝,力量分散了什么都干不了,于抗清大业不利,若论私情,老夫待你们四人一视同仁,都是亲如子侄一般,如何见你们分开,为人胁迫掣肘,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朱容藩说的义正言辞,四将军一听这话,心中热潮涌动,孙可望半跪在地上,抱住朱容藩喊道:叔父,若无叔父,我四兄弟真不该如何是好了。
叔父。其余三人也跟着半跪。艾能奇挠挠头,心里想到,这朱容藩这把子老骨头,怎么看都比义父大,不是该叫大爷么。
朱容藩热泪盈眶,抱住孙可望:好孩儿,老夫无论如何也会让你们受委屈的,没给你们要到独立的营头已经是叔父对不住你们了,如何再让你们兄弟分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