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道摆摆手:你不会被人骗了吧,朱大人可是一心想着招抚西营,用西营来牵制咱们琼州镇,若是西营真的来求抚,朱大人早就颠颠的来找我商议了,他盼这一天可有些时日咯。
曹化闻道:将爷看一眼也就明白了。
赵铭道这才有心去看,正如曹化闻所说,一眼就是明白了,西营求抚不假,但却要求督抚去綦江督师,而这显然是朱容藩所不愿意干的,朱容藩的胆大包天也就是在对付朝廷上,上战场绝对是个尿货,他哪里有胆量去綦江呀。
这求抚的文书到了遵义几日了?赵铭道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挥手让身边的这群顾问向导们出去,然后问道。
曹化闻说:今天一早到的,我的内线见朱容藩有意瞒着您,就抄本传出来了,他还说,朱容藩这老东西正商量着怎么把去綦江督师这个条款去除呢,还要封四将军为侯呢!
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狗胆用在机巧上,不用在正事上!赵铭道立刻怒了。他之所以愿意招抚西营,确实是为了民族大义为了大局,但更重要的是为了掌握这支精兵,西营在手,西南就再无人与他赵铭道相争了,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前去云南。
可若是封了四将军为侯,与自己平等了,怎么降服他们呢?
曹化闻问:那现在怎么办?
赵铭道一拳砸在桌子上,说:去巡抚行辕,不能让朱容藩坏了事。
曹化闻立刻点头,疑惑问道:那将爷是有法子了?
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和玩弯弯绕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赵铭道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行辕。
赵铭道进入行辕之后,朱容藩还在签押房与一干幕僚商议着什么,见赵铭道来了,朱容藩不动声色的把桌上的文书盖了盖,笑嘻嘻的说:赵将军怎么来了,也不着人通报一声,我好准备些酒菜迎候呀。
啪啪,赵铭道一拍手,外面进行一队兵丁,一人提着一个食盒,摆开了酒菜,赵铭道亲昵挽着朱容藩的臂膀说道:朱公呀,你我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这两日苦闷的很,特来请朱公开导一二。
二人坐下,朱容藩见赵铭道自斟自饮,很是困恼,问道:将军因何苦恼呀?
赵铭道长吁短叹,说道:人心怎么这么难猜测呀,你说,有些人,我对他那么好,给他吃给他喝,给他官给他钱,可这种人就是不感恩,非得背着我做出那许多阴险之事来,唉,我苦恼呀,一直想着,要不要杀了呢,留着能干啥呀。
朱容藩一听这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最怕赵铭道耍混了,赵铭道要杀他,他可没有任何招,一想这些日子一直培植势力控制地方,还瞒着赵铭道与西营商讨招抚之事,定然是有人泄密,赵铭道来杀自己了,想到这里,朱容藩脸色刷白,整个人都软了,不知是求饶好,还是死撑好。
朱公,这是好酒,你喝呀。赵铭道端起酒杯送朱容藩嘴边。
朱容藩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赵铭道搀扶起他说道:朱公,你怎么了,我又没说你,我说的綦江西营那帮子。
误会了,误会了。朱容藩强颜欢笑。
赵铭道眯眼问:朱公误会了,你是不是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朱容藩立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