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衣带诏在此!朱容藩从怀中掏出一块黄色帛布,别说王应雄,就连赵铭道都惊呆了,想不到朱容藩胆子这么大,连衣带诏都伪造了。
朱容藩铺开衣带诏,上面竟然是用血写就,指责瞿式耜为奸贼,把持朝政控制行在,然后封朱容藩为天下兵马副帅,主持军政事务,在西南抗虏剿贼壮大势力,将来有机会兵发桂林,清君侧靖国难。
王应雄看了这衣带诏,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这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但是他几番回思,都感觉真的有些可能,瞿式耜给的书信和塘报里,不止一次的败坏朱容藩的名声,还要求他警惕、限制赵铭道,甚至暗示有机会可以夺了他的兵权。难道这些命令不是为了江山社稷,而是因为朱容藩、赵铭道二人威胁了他瞿式耜地位了吗?
督师大人,这下可是明了下官心迹了吧,下官所作所为,没有一丝一毫是为了自己,而是全然为了天子为了朝廷,下官为了大明呕心沥血,却还有小人恶语中伤,每当想起,下官这颗心呀呜呜呜呜。朱容藩抱着王应雄,呜呜哭了起来。
王应雄心里却是已经乱作一团,感觉这件事不对,但又说不出什么来,要说起来,瞿式耜没少说朱容藩坏话,说他坑蒙拐骗宗亲之耻,可这才到遵义几天,就安靖地方,受绅民爱戴,怎么看都觉得是瞿式耜在说谎,一点点的细节想下来,王应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大人,不是本官信不过你,实在是这事通着天呐,事关大明社稷,本官不得不谨慎呀。王应雄安抚了朱容藩几句,想了想,说道。
朱容藩却是丝毫不介怀,擦了擦纵横的老泪,说道:王大人如此说,定非瞿式耜逆党了,说起来,纵然是清君侧靖国难,也并非我这宗王可以做的呀,若非受天子秘托,下官实在不敢想,而督师大人威望高,又是大明忠臣,此间之事还是要败退你王大人呀。
这一番话,更是让朱容藩在王应雄那里的形象多了得体二字,王应雄说:好,待本官弄明始末原委,自有决断!
王应雄扔下这句话,也就离开了。书房里安静了一下,朱容藩扭头看到赵铭道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说道: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呀,朱公,你连衣带诏、天下兵马副帅这种谎都敢说呀。我真是服了你了!这却是赵铭道的真心话,自从认识朱容藩,他还真的第一次有佩服的感觉,这老家伙别的闪光点没有,单单是胆子大就是了不得的。
朱容藩呵呵一笑:这年头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让将军见笑了,见笑了。
赵铭道稍稍缓解了一下激动,问道:朱公,你刚才那一招真是乾坤挪移了,原本他王应雄是瞿式耜安排来找咱们麻烦的,你一招乾坤大挪移,把王应雄的精气心力全都转移到了瞿式耜的身上,真是了不起!
不过我有一个疑惑,他王应雄与瞿式耜是旧相识,二人稍微一通联,这事不就暴露了吗?
您放心,赵将军,老夫保证,半年之内,他王应雄断不会找咱们一丝一毫的麻烦,而且大小事情还要配合咱们,以将军麾下实力和才能,半年时间,足够壮大到朝廷都不敢轻动的地步了,不是吗?朱容藩抱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