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暗潮(1 / 2)

诸将欢宴,陈夫人一介女流不愿多待,就此告辞,而诸将因为援军抵达,已有大胜,颇为开怀,推杯换盏,饮宴起来,气氛很是热烈,汪兆龄看着四将军分别与杨凌碰杯,几个人全不提以往嫌隙仇怨,很是融洽,不如觉得杯中之物苦涩,再看四周,无一人搭理自己,更是苦闷,借口不胜酒力,向朱容藩告退。

朱容藩只是随意摆摆手,根本连看都没有看汪兆龄,汪兆龄拂袖而去,出了县衙,几个轿夫冲他见礼,汪兆龄看也不看,冷哼一声骑上驴子直接回家,绕行一朱门大院,心中凄苦,眼有憎色,狠狠抽了胯下驴子一鞭,气闷离开。

这朱门院子原本是他所居的,朱容藩来了后,被四将军送给了朱容藩,而原本的四人抬的暖轿也让朱容藩役使,全然不顾他也怕寒风刺骨。

回了住所,却见院中无人,婢女仆役都是不在,唤了两声,只有一跛腿管事走来,说道:老爷,主母那边有饮宴,孙将军把家中仆役丫头都叫去使唤了,您且先歇着,老奴给您烧热水去。

不用了。汪兆龄气鼓鼓的回了卧房,合衣睡下,终究是难以睡着,亲手点燃了蜡烛,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又看了一眼,那是清军主帅豪格所写,让自己做内应,开城门投降的,已来了七八日,汪兆龄看了不下三十遍,书信都被揉的不成样子。

汪兆龄一直没回,主要是他手下没有像样的人,兵马都在四将军手下,当内应他都不够格,但如今这个局面,汪兆龄心思又活泛起来,他不知道等綦江解围后自己是个什么结局,朝廷招抚四将军是因为他们手下有兵,自己什么没有,最多给个闲差,或者连命都保不住。

做什么能得一世富贵呢,汪兆龄想着,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汪兆龄手一抖,信封掠过烛火,差点烧了他拍打了几下灭了火,呵斥道:不是说不用了吗,你个蠢材还来扰我清净!

推开门,跛腿管事站在门前,面前还摆着两个大食盒子,汪兆龄问: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管事说:这是曹将军派亲兵送来的,说见您在宴会上吃的不痛快,怕您夜间腹饥,送来给您宵夜的,来人放下就走了,老奴。

可是琼州镇标参将曹化闻将军?汪兆龄问。

正是,正是!管事说道。

送进来吧。汪兆龄吩咐道,管事搬进来后,把各式菜品摆在了桌子上,汪兆龄见菜色新鲜,尚温鲜美,微微点头,让跛子出去。

汪兆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冷冷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呀。

两日后。

朱容藩和西营诸将在东城城头观看了援军到来的盛况,先是数千骑兵从谷口涌出,分成十几队,控制了綦江以东的平坦战场,继而是各部主力鱼贯而出,自行抵达早已规划好的位置,隔着綦江扎下营盘,各部都是一样,先是用大车、拒马和栅栏这些现成的东西做好简单的工事,然后把马步炮兵在工事前后展开。

最后,大量的夫子和杂兵扛着锄头铁锹,就地挖掘拒马沟,垒砌胸墙构筑炮垒,按部就班的联营成片,隔着綦江与清军对峙,构筑浮桥和綦江城形成通联,县城在北,明军大营在东,形成了夹击清军大营的局面。

明军主力忙活了一个日夜,完成了扎营,井然有序,没有给清军任何偷袭的机会,翌日,诸将汇集于衙门正堂,曹化闻见人都到齐了,说道:巡抚大人,诸位将军,如今大军主力已到,我们职下官将都该前往中军大营拜见督师大人的,不知诸位何时动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