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是说气话了,成将军。陈上川低声说道。
成义看了一眼陈上川,一拍大腿,说道:是,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但我觉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回琼州府,咱们现在有钱有兵,广东的官员士绅容不下咱们,咱们回琼州也就是了,他们满口仁义道德精忠报国,让他们去打鞑子吧,有本事守住广州,更有本事驱逐鞑虏,咱们回琼府,好好经营,也是有一块根基,势力大了,再打鞑子那就是信手拈来了。
对,成将军说的对,咱们在这里受什么气,去粤西,这里是处处受制,连兵都不让咱们招,弄块地练兵,那群酸菜缸子还说与民争地。杨彦迪也是大声支持。
一时间连曹化闻也是出言相帮,陈上川看这个情形,不由的后悔,不该挑这话头说的。
赵铭道见群情激愤,个个把积郁了几个月的不满表达了出来,指了指床沿说道:话赶话说到这里了,那我就把自己想的说一说,都坐,找椅子坐,今日到的都是自家兄弟,我的肱骨手足,我不怕把话说出来,有什么意见,你们也提。
他妈的,那些酸菜缸子有将爷一半,不,有十分之一的器量,我杨彦迪也不会在背后骂他们了。杨彦迪拉了一把长条凳子过来,把陈上川按在了凳子上,一副让他好好看看的模样。
众人坐好了,赵铭道说:原以为咱们光复广州,就能掌握这片地盘,现如今看这块肥肉太大,觊觎的人又多,咱们吃不下了,离开是必然的,但未必就要回琼州。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琼州弹丸之地,地处偏僻,偏安可以,若想成大事,却很不足呀。
确实,以咱们现在的兵力和财力,回了琼州就是土皇帝,想干啥就干啥,大不了造反不听朝廷的,将来国朝有变,大不了坐船下南洋,也可保一生富贵,阿义,你说对不对?
成义挠挠头,哈哈一笑:不瞒诸兄弟哈,当初我刚跟大哥的时候,就是想着弄一艘好船满载丝绸瓷器下南洋,做大买卖赚大钱,后来跟大哥练兵打鞑子,觉着或许咱也可以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但事干到这个地步,心气也就和原来完全不同了。
大哥问我对不对,我实话说,不对!这才哪到哪?咱们还没到自保富贵的地步吧,大哥有好脑子好器量,咱们弟兄有好身板,较汉太祖刘邦,本朝太祖的班底,还是差些,但总归比刘玄德那仨瓜两枣的要强吧!
现在呀,不能怕,还要挣,挣什么,不是挣钱财,是挣命挣前程!我刚才说回琼州,不是偏安保富贵,是攒够了本钱再干一票大的,我的脑子,也就能想这些了,可大哥不同呀,咱将爷的脑袋里装着乾坤呢,若是有好前途,咱们还不是赴汤蹈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