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道一听这话,愤然起身,一副不屈的模样,说道:还能为了什么,正是为了全能的主啊!
说着,赵铭道又是哭起来,边哭边解释,怒斥说道:都怪倭国幕府无道,那群异教徒。
赵铭道早已受洗肯定是假的,幸好他也可以运用自己丰富的历史知识来圆谎,矛头直接指向了日本的德川幕府,其实在十六十七世纪,天主教在日本也大规模的传播,因为日本战国时代民不聊生,百姓迫切需要宗教来慰藉自己,天主教趁虚而入。
当德川家康一统日本的时候,日本已经形成了切支丹群体,甚至还有切支丹大名,他们都是信仰天主的,但显然,这与日本格格不入,于是禁教令下达,日本举全国之力,扑灭了切支丹群体,并且断绝和热衷传教的葡萄牙、西班牙的往来。
天杀的倭奴,为了辨明是否是虔诚的教徒,竟然在码头设下了圣母相,但凡上下海船的,都必须踩着圣母进出,我怎么能接受呢,于是隐藏了自己的信仰,许多年来,不敢与人言说,终究是我一个人承受了一切,呜呜呜呜,恩相呀,亲爱的格罗斯呀,亲爱的毕方济,亲爱的哦,洪大人呀,卑职委屈呀。赵铭道说到最后,实在编不下去了只能用哭来掩饰。
丁魁楚是井底之蛙,哪里知道倭国的事,可身为耶稣会士的毕方济不可能不知道,他微微点头,丁魁楚也就不再追问,只能安慰起赵铭道来。
赵铭道顺着梯子往下爬,见丁魁楚如此态度,也就知道这一关终于是过了,四个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丁魁楚就着人用轿子把半醉的洪天擢、毕方济送了回去,带着赵铭道进了书房,说道:今日的事,将军不要见怪,神甫心直口快,勾起将军伤心往事,算是本官的罪过,万不可怪罪神甫呀。
卑职谁也不怪罪,反而觉得高兴,有恩相和毕方济神甫在,卑职这心里暖暖的。赵铭道笑呵呵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呀!丁魁楚说道,让赵铭道坐下,继续说道:其实广州能够光复,是将军之功,本官在肇庆听到消息,心想到了广州一定要好好的褒奖,但却不曾想广州有这么多迂腐之徒,竟把将军这等功臣当成贼寇,实在是不该。若不是他们阻拦,将军这职衔也该升一升了。
为了不被人诟病,将军的功劳暂且记下,但其余有功的将士不可在迁延,将军上个奏功的文书来,底下的将士想要个什么官职一并说了,非常时期,杂七杂八的规矩也就不用多讲了。
赵铭道点点头,自己虽说拒绝了丁魁楚认自己当干儿子的好意,可十万两银子终究是发挥了作用,手下的弟兄也能名正言顺的光宗耀祖了。
多谢恩相,若无恩相,卑职莫要升官,就是能否活着都未可知呀。赵铭道掩面说道。
丁魁楚倒是不在意,说道:有一件事,本官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请恩相吩咐,恩相说啥就是啥。赵铭道拍着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