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吉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犹豫再三,问道:将军,您您到底是哪波的?
赵铭道呵呵一笑,认真看着马吉翔,说道:我和马大人是一波的呀。
马吉翔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舒展了许多,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将军这个下官恬掌锦衣卫,但一直仰慕将军,早已翘首相盼多日了,桂林之事,下官下官愿为将军马首是瞻!
这话说的,马大人客气了。赵铭道给马吉翔倒了酒。
马吉翔端起酒杯,心里还是忐忑不安,问:将军是清君侧呢,还是反戈一击剿灭逆贼呢?
赵铭道说:那要看你马大人了,若是你有把握把皇上骗出城来,或者拿住一座城门,那咱们就清君侧,若是办不到这两点,那反戈一击,剿灭丁魁楚、陈邦傅那等逆贼!
啊!一下责任全压在了马吉翔身上,二人这才是见第一面,就要决断这等命运之事,马吉翔有些不知所措,感觉这杯酒怎么那么上头呢,他细细思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一会说道:将军,您说的那些我都做不到,将军不知道,瞿式耜尤为跋扈,控制内廷,辖制天子,天子前日要移驾,就为瞿式耜强阻,而桂林城防由瞿式耜和焦链负责,麾下各营人马主将都是信天主的,以洋教为关联结党,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而下官麾下都是些番子,可不是那些士兵的对手呀。
但是说着,马吉翔又有一些惋惜,若是真能清君侧,那就是一飞冲天的机会,他至少可以执掌内廷,青云直上。
好吧,那我们就只能反戈一击了。赵铭道也有些惋惜。
二人商定之后,赵铭道去见了焦琏,直接把丁魁楚如何强迫他犯阙,如何安排陈邦傅麾下掩护,如何联络内应的事和盘托出,焦琏带上那封信,急匆匆的返回了桂林。
如此说来,这赵铭道倒无叛逆之心,一切都是被丁魁楚这贼子裹挟的。赵铭道一到桂林就送鞑虏首级,献金表忠,可见与丁魁楚也不是一条心。瞿式耜仔细阅读了那封信,又听焦琏一五一十复述了赵铭道的话,出口说道。
焦琏点点头:卑职也是这般想的,一个敢孤军光复广州的勇士,何以做出犯阙之事,赵铭道也说,他在广州所杀士绅,都是投降满清的,可两广士绅都不放过他,丁魁楚以此为要挟,迫使他犯阙。
瞿式耜点点头:王坤的私宅在洗马街,你带人悄悄过去,拿了王坤,先问了口供,看看这封信真伪,再禀明天子。
焦琏忙不迭的去了,但不久就是回来,说道:大人,卑职去晚了,王坤已经被锦衣卫捉了,卑职去找马吉翔要人,却是已经被刑罚至死,卑职要见尸体,马吉翔却说是皇上的意思,不许卑职再问,只给了卑职这供状,说是给大人您看。
瞿式耜紧皱眉头,拿起了供状,是王坤亲笔所书,画押手印都在,上面写明了他在皇帝刚刚监国的时候就勾连丁魁楚,帮他登上首辅之位,又如何接到信件,部署内应的事,虽说瞿式耜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却也怎么参不透。
马吉翔当然要先一步灭口王坤,他拿着书信去琼州镇军营就是两面下注的行为,如今赵铭道已经决定反戈一击,就不能再让人知道这件事,所以马吉翔提早下手,而永历一听王坤参与了犯阙,当面对质,王坤承认接到了丁魁楚的信,永历立刻命马吉翔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