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铭道醒来,白缎红花枕头的松软让他感觉非常舒适,就是身上沉重些,缓缓睁开双眼,就见一条雪白的胳膊放在自己胸口,赵铭道笑了笑,食指划过了那只手的掌心,文鸢从锦被之中钻出脑袋,俏脸通红,像小猫儿一样靠在赵铭道肩头。
老爷还不起身么?过了好一会,赵铭道不言语也不动,文鸢小心问道。
赵铭道笑了笑,自从穿越以来,不是粗茶淡饭就是尔虞我诈,大半年之中,昨夜最逍遥,说文鸢这么漂亮的姑娘,上一世也就在春梦里见过,这一世却揽入怀中,实在让他觉得不虚此行,清晨阳盛,想要再逍遥一把。
早餐就在文鸢房里用了吧,也能多睡一会。赵铭道揽住文鸢,笑嘻嘻的说道。
文鸢却是说道:老爷军务繁忙,哪里能在这儿女情长,妾身这就侍奉老爷起身。
春晓日短,明日老爷就要出兵了,难道文鸢不愿意多陪陪我么?赵铭道耍起了赖皮,却听到外面丫鬟敲了门,说道:老爷,二爷派人来,说水寨有大事,请老爷去呢。
这个成义,昨天还很懂事,怎么专挑着我逍遥的时候有事。赵铭道反而埋怨起成义来,心中想到,他记得出兵的事自己已经处理大半,些许细节昨晚也跟成义交代清楚了呀,于是说道:什么事让他看着决断吧。
老爷,正事要紧呀。文鸢感受到赵铭道的热情,低头劝说。
赵铭道鼻息之间全是文鸢初为新妇的香气,哪里还管的了这个,正要霸王硬上弓的时候,忽然听到窗外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登时吓了一跳,披上衣服径直跑到了窗口,但楼外树木遮挡了大部分的视线,能看到的只有港口,且见那艘定海号与几艘要紧的战船都在港口驻泊,并无半点异样,在细细一听,那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也不是枪响,似乎是鞭炮声。
老爷,二爷在楼下等着呢,说有天大的事。丫鬟在外面又喊了起来。
赵铭道喊道:什么狗屁天大的事,有我呢,琼府就只有屁大的事。
文鸢却是合衣起来,唤了丫鬟进来,帮着赵铭道把衣服穿上,原本还要梳洗一下,就听到外面山呼海啸的喊叫起来,赵铭道担心有兵变,提着裤子夹着刀就跑下了楼,一边栓腰带,一边问:怎么了,外面怎么了。
大哥,你快点跟我来吧,洪天擢这老东西使招了。成义焦急说道。
赵铭道笑了:不会吧,老东西手里那仨瓜俩枣的叫花子兵也敢来捋老子的虎须?
成义说:要是打来还好了,老东西这是给咱们出难题呢。
赵铭道被成义说的摸不着头脑,心想洪天擢能给自己出什么难题,自己的兵不要他的粮不要他的饷的,一路小跑到了水寨校场,却是发现这里多了几百老百姓,而自己麾下最倚重的新军夹在其中,有人呼喊寻觅,有人抱头痛哭,爹呀娘呀儿呀老公老婆的喊叫个没完,这哪里还是白沙校场,简直就是认亲大会呀。
上一次见这种场面还是中学时候校长请了个感动教育的教授,一阵演讲弄的孩子抱着家长痛哭流涕,最后一要卖书,大家全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