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铭道得到消息,说洪天擢召见,在林同文的陪同下去了,到了后院,却是在走廊下听到有人抽泣,走近一看,竟然是白墨,他手上不知被什么烫的通红,身上还有淤青,赵铭道与他也见过几次,一直想要拉近一些关系,毕竟以后要与洪天擢少不得打交道。
白墨小哥,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侮你么,跟哥哥说,哥哥给你出气。赵铭道走上前,笑呵呵的问。
白墨连连抹了脸上的泪,只说是侍奉老爷不当,被责骂了,赵铭道摇摇头:洪大人素来仁厚,对我这种草莽都是关怀备至,怎么会打骂你这种亲近之人呢,你可莫要骗我。
白墨叹息一声,老实说道:这几日暑热,今早老爷起来在前衙办公,我瞧着他脸色通红,想着菊花茶最是消暑,所以送了去,原本老爷用的好好的,陈大人进去之后,老爷立刻变了脸色,把茶盏都扔在我脸上,把我轰了出来。
府上的仆役最是小人,见我被老爷骂人,一个个都来讥讽,我气不过,与洪福理论,他还打了我。
你好端端的给洪大人喝什么菊花茶呀。赵铭道忍不住说道,这洪天擢肯定也听说咖啡是用来灌肠的,他已经喝过了菊花茶,今日再喝,不怒才怪。
白墨摇摇头,不再言语,赵铭道心里有愧,正要宽解,一个仆役趾高气昂的走来,对林同文点头施礼,又对赵铭道说道:赵先生,您的千户世职可有着落了,到时候这边的门敬喜钱可是不能少,都说您大方豪爽,我觉着怎么也得掏个整数呗。
说着,瞥了一眼白墨,说道:别以为傍上这么个白脸子就能讨好我家老爷,他呀,啧啧。
说罢,扬长而去,赵铭道想起,这人就是第一次见洪天擢是上门找自己的,现在公然讨钱,实在惹人厌恶,见白墨气恼,赵铭道问:白墨,他就是洪福么?
是他就是洪福,是老爷家的家生子,老管家的儿子,惯是强凶霸道。白墨怒道。
赵铭道笑嘻嘻的说道:白墨小哥,我帮你报这这一箭之仇,如何?
白墨登时大喜:怎么报?但转而又退了两步:若是使蛮可不行,败露了,我可是要送性命的。
赵铭道笑了笑:使蛮干什么,你只做一件事就行。
什么?
你忽悠忽悠这洪福,让他给你家老爷送一碗黑芝麻糊去,管饱他比你还惨!赵铭道肯定说道。
赵铭道,你迁延个什么,快些来,陈大人要见你,耽误了功夫,小心你的前程!还有白墨,你去厨房看看,给老爷备些点心来。洪福不知何时回来,趾高气昂的吩咐道。
赵铭道拍了拍白墨的肩膀,直接跟着洪福去了,但只是到了偏厅,见到椅子上坐着一位三十多年的中年文士,正是陈梓君,显然这要钱的事洪天擢还不好卖老脸。
陈梓君说道:赵先生几次为洪大人赞画,能急洪大人之所急,亦有报效之心,实在难得,请坐吧。
林、赵二人相视一喜,林同文抱拳问:陈大人,这么说洪大人同意那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