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君点点头,却见士兵训练到了一个阶段,解散去了树荫下喝水吃瓜,吃喝了片刻,只听有一人喊道:来,唱个歌子听。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是虎就该山中走,是龙就该下海洋。
谁没有爹,谁没有娘,谁想鞑子乱家乡,若想保家卫大明,做个无惧好儿郎!
数百士兵的军歌可为歌声嘹亮,钻入陈梓君的耳朵,陈梓君面色凝重,坚定的点头,说道:这歌真是唱出了军人的本分,好兵,好兵呀!
然而,清澜所的新军是拉歌对唱,另一半人再唱出来的歌让陈梓君脸色铁青起来。
将爷是爹呀,千户是妈呀,兵随将领草随风啊!咱们兄弟吃赵家的粮,咱们弟兄拿将爷的饷,活命之恩怎么报,拿起刀枪上战场。
将爷说啥就是啥呀,将爷剑指咱所向呀,谁敢说咱将爷的孬,弄死他。
陈梓君此时心中怒如潮涌,原本他与洪天擢商议的是,把赵铭道诓骗到琼府,夺了他的兵权,可今日在清澜所看到这支兵,陈梓君却是有了其他想法,卫所的军户什么德性他很清楚,无论军容样貌还是身体素质,和叫花子没什么两样,而赵铭道麾下除了那些军户,也就剩下自己亲自送来的几百个死囚。
可就是这么些个货色,愣是让赵铭道训练的军容严整,气势不凡,陈梓君不觉得自己见过大明其他军队有这等风貌,如此人才,若能为大明效力,给他一个机会倒也不是不能商议,可这厮练兵竟然公然练成了私兵,军中全无忠孝,只有对他赵铭道的服从,这怎么能行?
韩元义也不清楚,怎么自己去了琼府没几天,军中就多了这么一首歌,想要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只能尴尬的说道:陈大人,请随卑职来,千户久病在榻前,不能起身相迎,请您饶恕则个。
陈梓君冷冷说道:你们千户爷倒是有练兵的本事哈,呵呵。
韩元义说道:其实原本没后面这歌子的,估摸是这几日卑职不在的时候新创的,哎,陈大人,请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都是我家千户爷这病闹的。
什么病啊,弄的忠奸不明神志不清?陈梓君却是不信。
韩元义只能详细解释:卑职也是不知道,反正是怪病,心病!郎中大夫根本连诊都诊断不出来,只能请江湖术士来帮忙,千户爷是时好时坏,时清醒时而疯癫,他自己说这病叫魂穿,有的道士说是夺魄,也有人说是迷心。谁也说不清,您去看看吧,人都说您陈大人博学多才,或许能瞧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