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斯跟着谢薇拉来到储藏室,看着她打开箱子,取出没了把手的粉茶壶,认真检查断口处。
“西尔,你看看这里是不是不对劲。”
谢薇拉阴沉着脸,把茶壶递给西尔维斯。
西尔维斯用手指搓了搓断口,又捏出一个亮度极高的小光球照亮,果然看到瓷面有几块色泽不均匀的地方。
“是有层粘合的东西。”他确定道。
“居然骗到我头上了啊。”谢薇拉气极反笑,语气森然。
“薇拉,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找他们?”
面前女孩周身气息越来越压抑,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西尔维斯莫名感觉要出人命,忍不住提议。
谢薇拉把西尔维斯摁到座位上:“不用,你只管在家好好呆着,其他都交给我。”
打人讨债什么的,还是不占用西尔学习的时间了。
西尔维斯理解了她的意思,乖乖搬出书本,“薇拉不在家我也会努力的!”
清晨,阳光还没来得及洒落,天空的淡蓝没有一丝杂质,只有几缕丝雾般的云朵延伸至天际。
离开家门后,谢薇拉抬起头望着天空,吐出一口浊气。
昨天晚上和今天的信息冲击太强烈,她被迫一直接受,大脑没有停止过思考,心里压抑逐渐积累。
她还想着今天去学院图书馆,让自己沉浸在忙碌里,忘掉这种感觉,没成想有现成的出气筒主动摆在眼前。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出手狠辣了。
谢薇拉知道圣佩德罗治安良好,她也不想因为伤人住进监牢,如果被博恩副院长知道,破坏形象得不偿失。
勒索……不,索要赔偿还是可以的。
希望老板和伊登做好准备,能像乔伊斯一样让她满意。
茶具店里,正在梦乡畅游的老板忽然打了个哆嗦,猛地睁开眼睛。他狐疑地四处打量,感觉自己被某种可怕的事物盯上。
奇怪,什么也没有啊……
再也无法入睡的老板选择今天早点开门营业。
谢薇拉来到白鸟旅馆,逮住收拾包袱准备跑路的小汤姆,询问过酒馆位置,悠悠闲闲赶了过去。
酒馆还没开门,她本想捏碎铁锁直接进门,却考虑到不能让酒馆主人无故破财,便重拾开锁手艺,轻松撬开锁子。
酒馆的小圆椅都倒放在木桌上,打扫的还算干净,浓浓的朴实气息在圣佩德罗也算是别有一番滋味。
往里走是供醉酒客人睡觉的小房间,听小汤姆说酒馆主人就住在其中一间。
谢薇拉挨个撬锁,终于在打开尽头房间时看到了人。
大胡子中年男人紧握铁斧,悄没声地贴在门后,在她推开门的瞬间用力劈下斧子。
“给爷爷去死吧,小贼!”
“铮——”
斧刃和少女单薄的肩膀□□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大胡子被斧柄传来的强烈震动弄得双手发麻,他直觉事情不妙,噔噔后退两步,定睛往门口看去。
黑色长发的少女微微偏头,有礼貌地笑了笑,声音轻柔:“抱歉打扰了,我没有恶意的。”
她的身上没有丝毫伤痕,连头发丝都没有乱。
大胡子头皮发麻,来不及多想,嗷嗷叫着举起斧子再次往下劈,“啊啊啊!救命啊!”
谢薇拉噗嗤笑出声,她知道自己撬锁进门属实理亏,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委屈酒馆主人受惊了。
面对带着风声当面劈下的斧头,谢薇拉抬起手臂,精准地捏住斧刃,然后手指用力,深深陷进铁斧。
大胡子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指在厚重的铁块上留下指印,金属仿佛变成了泥巴,在那双纤细的手里揉圆捏扁。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咣”地重重跪下,嚎啕大哭:“大人,我只卖假酒,没干过别的坏事啊,我把钱都给你,饶过我吧。”
“我不是贪财的人,”谢薇拉脸不红心不跳,“你就告诉我,老伊登和茶具老板在哪住着。”
“啊?”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胡子抬起头,愣愣地发出单音节。
他还以为是自己兑的假酒闹出事,担惊受怕老半天,敢情这尊凶神不是奔他来的啊。
大胡子欣喜若狂,当即把老伊登的事情抖搂了个干净,丝毫不敢升起为熟客打掩护的心思。
谢薇拉听他讲完,皱起眉头:“你不知道伊登住哪?”
“那老狐狸狡猾得很!不过您放心,只要他踏入酒馆一步,我立马把他逮起来给您送过去。”大胡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能知道茶具老板的店在哪也还行,谢薇拉点点头,转身离开。
大胡子恭敬地送她离开,回到房间捡起变形的斧头,用指节弹了弹。
“是铁没错啊……啧啧,老狐狸惹上麻烦喽。”
茶具店里,老板在开门之前照例拿出钱箱数金币,本来数过两遍他的心情就会变好一整天,可是今天亮闪闪的金币都无法抹去他心中的不安。
“奇怪……难道是太阳神给我的预言?”
老板想歇业一天,可是他跟人约好了今天出货一套茶具,金币当前,他还是选择开门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