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瞧见了吗,这就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立时有闲汉跟上,在旁边出声讥笑,男人说完留意到姜雨胭跟姜宏也在,忙加了一句,“当然我也不是觉得咱们白相公就真如他们所说,白相公这么一表人才又前途无量,怎么会做这种混账事?”
他这声落定,不少人随之跟进,纷纷对姜雨胭表态,用多年经验力证白诚必定人品过硬乃是乘龙快婿。
姜雨胭原本还紧绷的心情这才算是松快了,她觉得有些好笑,尤其是瞥到白诚的表情:旁人不知晓她却是一清二楚,这壮汉未必句句属实,但跟真相也相差不远,现在众人却认定白诚做不出那种事,应该说是白诚这皮相当真能唬人?
民众生纷纷扰扰,有人力挺白诚跟姜家,有人则暗暗怂恿,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叫嚣着要壮汉跟青年去告官。
“去告官啊,在这里堵着算什么事!”
“县衙大人还会冤枉你们不成?你们有天大的冤屈还不肯去,恐怕就是想上门讹钱的吧?”
“您既要讨回公道,大可以告官,只要你敢去告,我们就敢接,”姜雨胭直视那壮汉,“倘若你不敢,那我们就默认是你们心怀不轨,想要谋财,对待这种无道歹人,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对,跟这种地痞流氓用不着客气!大伙一起,把他们给赶出去!”有人叫嚣着鼓劲儿,一下子让松散的众人拧成一股绳,还真推搡着那两人往外走。壮汉心有不甘,几次回头张望,却被密集的人群遮挡住视线,已经看不清姜家大门了。
见两人走了姜雨胭这才松口气,然而一回头,就对上姜宏的心事重重。白诚在旁边静默无声,脸色极为平静,像是无事发生。
等回了姜家,白诚被搀扶回房间,父女两人对坐,竟是相对无言。
姜宏的表情很惆怅,像是一条满载心事的旧船,姜雨胭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白诚当真是糊涂啊,”姜宏摇摇头,“他,他怎么能……”
姜雨胭还真没想到姜宏能把白诚看穿,她试探着问一句:“爹,你的意思是?”
“咱们异乡人想在京城扎稳脚跟从来都不容易,要更加谨言慎行,你爹我这么多年就明白这么个道理,你说白诚怎么就能……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可怎么办。”姜宏神情格外苍老,“人家敢找上门来,肯定是有所依仗,这样大的屎盆子扣在你们小两口头上,这可要怎么办啊。”
小两口的头上?姜雨胭睁着双眼,神情疑惑:姜宏这是看清楚了,还是从没看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