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这京城的确不怎么太平,不过你放心,既然已经有了前车之鉴,那县丞想保住自己的位子,肯定会使出吃奶的力气,咱们京城只会向好,你大可放心。”齐如松也是个热心肠,细细宽慰姜雨胭,“至于这黄小姐的下落,咱们是真不知道,这种事也不可能是咱们这种人能知道的。”
“不过你哥哥我也算是有些门路,”谢扬摸了摸自己的短须,有意对姜雨胭卖弄,“听说了那么一点消息,黄二小姐现如今并不在五皇子府邸,你想想,五皇子再大胆也不可能明火执仗是不是?多少双眼睛就盯着他,那黄家也不是吃干饭的,皇子府邸虽守卫森严,可早就不知道多少人夜探过了,没能找到黄二小姐的踪迹。”
姜雨胭刚要询问,谢扬就看出她心思,男人摆摆手:“你别急,听我慢慢讲。都说狡兔三窟,五皇子这种天潢贵胄,怎么可能就一处府邸供落脚?有人说,黄二小姐是被五皇子给拘禁起来了。”
“哎,也是作孽,这种事怎么能让你这样的小姑娘知道,”齐如松看一眼谢扬,不太能赞同,“世道实在是人心险恶,所以说得慧眼识人,人心隔肚皮,不少人瞧着人模狗样,但好皮囊下面,指不定是什么妖魔鬼怪呢!”
齐如松这话说得直白,话里话外都在骂五皇子不做人,算得上头铁青年了。
“你还真是马尿喝多了,肚子里盛不了三斤黄汤就开始说梦话,”谢扬对着好友的手背飞了一筷子,“这些话是您能说的吗?”
齐如松自知失言,忙不迭多喝了一杯:“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我这也不是要说谁。”
“齐大哥莫慌,我明白的。”姜雨胭轻笑,跟着要举杯自倾,但那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就被白诚劈手夺了过来。
“你才几岁,如何能喝酒?”少年转身面向齐如松,“齐大哥,我替她敬你。”
话刚落,杯已空,白诚看着文弱秀气,喝起酒还当真是豪爽利落。
“好说好说,”齐如松一看大喜,算是把白诚当了自己人。四人一边闲聊一边吃菜,也算是宾主尽欢。
姜雨胭像是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的自己在巧笑嫣然、妙语连珠,但另一部分像是脱离躯壳,浮在半空。
她同阿烟实在是算不上感情深厚,但悲哀染上了她的心脏:想想阿烟,也算是世家贵女,一朝卷入夺嫡便成了小小棋子,她的性命跟安危都不在重要,也无人去关心。
让人不知该感叹世态炎凉,抑或是现世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