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叫你给猜对了,”朱威一笑,“官不与民争利,三皇子不好直接做这档子买卖,但这铺子还真是下官来孝敬他的,这查来查去,最后这锅还落到了三皇子头上,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姜雨胭不知道旁人是什么想法,她只觉得心惊胆战:琴韵书坊的事,三皇子未必不知道,他肯定也早有防备,可依然被五皇子拿来当作夺命的刀。更何况,先挑起事端的是三皇子,预备对兄弟动手的也是三皇子,最后却是三皇子自己挖坑自己跳……所以说这五皇子不仅不是东西,还是个心思深沉的不是东西。
“你说的这些,我们怎么都没听说呢?”头戴方冠的书生摇头摇晃,“论理咱们都是京城人士,那朝堂离咱们也不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没听到一点风声,你却一清二楚,这,不会是你编的吧?”
朱威本就是茶楼的说书先生,兴致到了,也常自备一段戏文来大家做彩头,他今天说的事关重大,旁人一时间还真不敢相信。
被当面质疑朱威也没恼,男人只是笑笑:“你们不信就算了,这种事原本就道听途说,我在朝堂上可没耳目,先前这些,指不定就是我编来哄骗你们的。”
“这真要是你编的,你也不怕掉脑袋,”有人心有戚戚焉,“咱们头顶上这些,哪个都不是好招惹的。”
空气中略有凝滞,似乎不少人现在醒悟过来,自己方才听的见闻可事关夺嫡,这种事被自己知晓,也不知道老李家会不会让人掉脑袋。有人专门去摸摸自己脖子,想试试脖子上那颗脑袋还在不在,也有人中途发现不对,早就偷偷溜号了,就害怕被禁卫军一窝给端了。
姜雨胭在反复想着这个故事,甚至一时忘记了白诚的所在,和白诚在琴韵书坊的所为。
她还是被柳叶的一声“姑爷”给震醒,姜雨胭的眼睛睁得如同铜铃般大,看着小心伺候白诚的姜雨胭:你这就叫上姑爷了?她这个当新娘的还没同意呢!
好在白诚也有些心不在焉,都没来得及更正柳叶这个称呼。
“琴韵书坊要被查了。”姜雨胭佯装随意,“如果真跟朱老板说的一样,这可是个大案,都不知道会牵连多少人出来。”
“是。”白诚淡淡点头,很快就选择缄默。
“但既然事关官员们的家眷,这件事朝廷恐怕也会帮着遮掩吧?”姜雨胭轻叹,“也不知道为着这件事,多少人会不幸殒命,步吴夫人的后尘。”
身居高位的男人本就傲慢,被枕边人绿了,这种屈辱几人能忍?姜雨胭甚至觉得,又有不少夫人要无声蒸发,继而命丧黄泉了。
只不知道阿烟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