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念题,我们同时在花笺上作答,棋错一着的就率先离场,沈公子,你看这样如何?”顾云白语调和煦,无半点强迫之意。
“这主意好!这样一来,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能见分晓,比一个个来,方便了不知多少,我就说顾少卿最是有主意的人!”台下的人立时表了赞同。
“咱们快咱们来,快点吧,我这脚都站软了!再不结束,都要耽误爷娘娃娃睡觉了!”
——这么一看,顾云白的这番提议还深得民心,似乎是全然为着百姓考虑。
张管事笑眯眯地看向沈渊,他作为中间人,不好做评判,但心里自然也是偏向顾云白的。
沈渊的目光同顾云白的,在半空中短暂相较,两人很快各自别开,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可。”沈渊点点头,他并不知顾云白这番安排的深意,但这一举对他来说也十分便利。旁人可能不知晓,沈宅内部那也是有“宵禁”的,倘若他跟沈知秋迟迟不归,沈夫人恐怕能一路找过来。
真要到那一步,那就有些可笑了。谁想在心上人面前丢丑?像是离不开乳母的奶娃娃一般,处处受人钳制。沈渊原本就痛恨自己脸嫩,急切地想在姜雨胭面前展示顶天立地的一面,他可不想让姜雨胭早早就见识到沈母当街教子。
“好,既然两位都答应,那咱们就依照这法子来吧。”张管事看向姜雨胭,这才点头应了,“那,这第二局,咱们就开始了。”
“这一轮,循前例,得顾公子先来,还是先前那道题目,咱们穿的衣裳来自布,写字所用的册子都是纸,咱们这道题就从布跟纸说起,请问顾公子,这布怕什么,纸又怕什么呢?”
来了!顾清韵屏息凝神,就是这道稀奇古怪的题,把她为难到如今,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台下有小童奶声奶气地回答:“怕剪刀。”
“这布怕裁缝吧?裁缝成日里拿着剪刀跟针线搞来搞去,好好的布被剪得七零八碎,这纸怕的可就多了,什么水啊火啊,都怕啊。”
“静静静静,听听咱们京城第一号聪明人,顾少卿怎么说。”
顾云白对一旁的姜雨胭微微一笑:“我还真是好奇,姜小姐是从何处寻得这题。”
姜雨胭忍不住瑟缩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一般,但怎么可能呢?顾云白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猜到自己是穿过来的啊。
“早些年朝廷兴海运,从那中土传来好些典籍,我有幸见识过一本,管事这一问,同那本书上的问题倒有相似之处。”
“顾少卿您就别卖关子了!哎呀我要急死了。”台下有人挨不住。
顾云白轻笑:“这道题的答案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沈渊脑中灵光一闪,他算是豁然开朗:原来所谓的转弯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