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嬷嬷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奔走,帮着苏子然寻摸舒痕膏的下落。
今日天快黑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有个妇人手上有药准备出售,她便忙不迭地回府通知了苏倾柔。
毫无疑问,那妇人便是月娘假扮的,为的就是引苏倾柔上钩。
这些日子,苏倾柔和慕凌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寻到东方樾的下落,突然间冒出个手里有药的夫人,不论真假,苏倾柔都是要亲自去看看的。
为了避免牵扯到苏子然身上,行事谨慎的月娘特地选了个离苏子然的醉仙居较远的聚缘茶莊见面。
只是那苏倾柔也并非毫无心计,一看到蒙着面纱的月娘她便起了疑心:
“都是光明正大地卖药做生意,你怎么连个真面目都不敢让本小姐看到,难不成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相府和大殿下事后找你的麻烦吗?”
自打和慕凌轩春风一度之后,苏倾柔的底气足了不少,随口就敢拉出大皇子的名头来狐假虎威。
“妾身不过是一妇道人家,恐污了小姐的尊目才这般乔装打扮的,若是小姐不嫌弃,妾身当然可以以真面目示人。”
月娘一边说,一边拿下了遮面的斗笠和面纱,露出一张五官俊俏但肤色却有些惨不忍睹的脸来,她和翠缕费了不少的心思才用朱砂和锅灰画成了遮蔽了大半张脸的“胎记”。
苏倾柔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月娘的模样,确定从没在苏子然身边看到过这号人才微微放下心来:
“怪不得遮着脸,真是够丑陋的,你说你有舒痕膏,拿过来给本小姐瞧瞧。”
“是。”月娘从袖子里掏出精致的翡翠瓶子,却并不立马就递给苏倾柔,“妾身的夫君是个走南闯北的货商,这瓶药膏也是因为夫君意外留了个落水的老先生才得到的,大小姐承诺的千两黄金可还作数?”
苏倾柔当时开出了千两黄金的价格,不过是因为情况紧急想尽快寻到,可如今真要拿出来这些银子,她却又有些舍不得了。
“急什么,先让我验验货,我怎么知道你这东西是不是想来讹诈银子的冒牌货。”
苏倾柔一边说一边作势要去抢月娘手中的翡翠瓶子。
月娘十分宝贝地把瓶子往自己怀里藏了藏,用指甲勾出一点点来抹在自己曾经因为保护孩子而被烫伤的手臂上:“小姐,请看。”
果不其然,过了没有多大会的工夫,月娘手上积年的旧伤痕竟然慢慢开始变淡,苏倾柔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竟然这么神奇,这样的好东西你为什么不自己留着祛除疤痕和你脸上的胎记?”
月娘露出一个无奈地苦笑来,十分诚恳的模样:
“这舒痕膏只能祛疤痕并不曾对胎记生效,何况妾身粗鄙之人,即便是没有疤痕也不过是中人之姿罢了,不如卖给小姐赚些银子来贴补家用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