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川和祁开云三人的比斗还在继续,此时的金鼓阵已被拆掉大半。
沈燕天立于船头观战,惊雷、祁妙菱、乐游、黄骐圣各乘一船候在附近,大家的目光时不时地往这边看,似乎在等待着沈燕天的消息。
沈燕天忽朝身后两人道:时辰差不多了,升起竹笼,等待信鸽归巢。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将身旁的一个巨大竹笼用绳索捆好,往桅杆上拉。
不一会,竹笼挂在了桅杆顶部,在这一片樯帆中十分显眼。
舱顶上,有人吹响了一排竹管,那声音非常特别,能传到很远的地方。
自从挂上竹笼以后,这个声音时不时地响起。
茫茫水面上,一群信鸽自东边来,它们到了白玉川的船阵上方,就盘旋不定,似乎迷路了。确实,这一带的面貌,已被如林般的樯帆改变了,不利于信鸽辨别方位。
忽然间,直穿云霄的竹管声响起,它们登时发出一阵欢叫,循声而去。
有信鸽肯定是对面的人养的
弓箭手快
白玉川的船阵中发出一阵吆喝声,一下子吵闹开了。
各船上都有手拿弓箭的人出现,朝着从上空飞过的信鸽一阵乱射。
几只倒霉的信鸽被射了下来,剩下的继续往前飞,全部落在沈燕天的船上。
吹着竹管的人给信鸽洒了一把食物,轻轻捉起一只。
沈老,是星火送来的消息。
沈燕天从那人手中接过一卷细小的帛书,展开来看了看。
他忽然发出一阵大笑:星火得手了,天音教总坛又回到了我们手中。
周围的人登时发出一阵欢呼,惊雷感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祁妙菱道:沈伯伯,现在可以让我狠揍白玉川一顿了罢?
沈燕天沉声道:不可乱来,按计划行事。出发。
这边驶出十余艘战船,往对面逼了过去。
而此时,白玉川的船阵中已被一股阴云笼罩,大家都在讨论着同一个问题。
总坛真的丢了吗?
这种事不好开玩笑,总坛肯定出事了。
说到底,这是咱们天音教内部的纷争,大家实在没必要斗个你死我活。
谁说不是呢?大家也不是第一天在江湖上混了,都放聪明一点。
诶你们看,对面有船过来了,他们想干嘛?
别冲动,咱们不要先动手。
惊雷的船行驶在最前面,船上站满了身穿玄衣的花鲸勇士,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银色面具,神情冷冰冰的,如一尊尊石雕矗立在那里,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
祁妙菱、乐游、黄骐圣也都乘船出来了,他们的船紧跟在惊雷的两侧。
各位请听我惊雷一言。惊雷忽然朝对面喊话。
五湖总坛已被祁教主夺回,姑苏没有白玉川的立足之地了,念在同门一场,只要你们放弃抵抗,我不与你们为难。那些所谓的锦衣使速来请罪,别让我动手了。
此言一出,对面船阵中的人皆惶恐不安,私下里交头接耳起来。
白玉川久战失利,正有些郁闷,闻言后气得发出一声咆哮。
惊雷,玩这种蛊惑人心的手段有意思吗?他们不会相信你的。
四下没有人搭话,船阵中的氛围怪怪的,白玉川有些不安了。
这时,双方的船已经挨得很近了。
惊雷忽道:大家别乱动,我只抓那些锦衣使。
话一说完,他带头往对方船阵中掠去。那些花鲸勇士一声不响,也都跟了上去。祁妙菱、乐游、黄骐圣他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纷纷掠了过去,找那些身穿锦衣的。
船阵中的很多人都松了口气,站在一旁看热闹,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
惊雷刚才那一番话,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有人低声道:还好我不是锦衣使,多亏上次没选上。
嘿嘿同喜同喜。
这真是应了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忽然间,船阵中到处有人大喊:天音教不打天音教,我置身事外。
这种口号很快影响到了大家的斗志,他们都不愿动了。
一名锦衣使喝道:你是星火的人。
什么星火的人,咱们都是天音教的人,何必为了白玉川拼死拼活。
这话说得在理,那名锦衣使不说话了,悄悄消失在大家视线中。
白玉川的帅船上锦衣使最多,惊雷的首要目标就是那里了,他带着那些花鲸勇士直扑了过去,不过那里的教众也多,且都是白玉川的心腹,双方一碰面就激战起来。
转眼间,惊雷和那些花鲸勇士已被包围了,一时半会难以改变局面。
祁妙菱、乐游、黄骐圣三人各带了些同伴,对附近的敌船挨个搜查,刚开始还遇到一些零星的抵抗,后来就顺利了,不一会的功夫,他们的任务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三人把剩下的安抚工作交给同伴,一齐赶往白玉川的帅船,接应惊雷他们。
祁妙菱将光剑一分为六,往密集的敌人当中纵横,收效极佳。
她这样的招式,攻击范围大,在没有强敌的情况下,简直得心应手。
黄骐圣的长枪挟着一阵雷光,声势惊人。
附近的敌人只要被长枪碰上,就会倒地不起,奔雷真气实在太霸道。
乐游就跟玩似的,一边跟人家过招,一边套近乎。
各位兄弟,别打了,都是天音教的人,曾经一起喝过酒的,有话好说嘛。白玉川已经玩完了,这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你们没必要跟着他陪葬啊,赶紧悬崖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