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宸再次来到舱顶,四下一瞧,发现这里的战斗已彻底结束了。
敌船一艘不剩,水面上到处都是浮木,上头趴着不少落水的天音教教众,谢九渡他们也不赶尽杀绝,由得那些天音教教众自寻生路。
传令,所有船绕回去,开到满速后再杀回来,冲击敌人主阵。
谢九渡的命令一出,旗手立刻行动,另外九艘船都收到了讯号,一齐调头。
就在敌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十艘船以最快的速度再次冲了上去。
刘宸哈哈大笑:有意思,你这战术用得好啊,我们还真跟骑兵一样了。
谢九渡道:看我一点一点地把敌人的主阵啃掉。
刘宸哂道:好得很,尽快打到那头去,给白玉川来个透心凉。
他们这十艘船胆大妄为,一头扎进了前面那密密麻麻的樯帆中。
敌人匆匆放了些箭矢,然而一点效果都没有,还误伤不少自己人。
谢九渡他们这边的人基本上都在船舱里待着,只有几个控帆的和传递讯号的需要留在外面,船速那么快,敌人的弓箭手并不多,箭矢根本射不到他们。
敌人有些慌了,完全不知所措,就像毫无准备的步兵第一次遇到骑兵一样。
巨大的撞击声不断响起,敌人的一大片船阵很快成了个大花脸。
毕竟敌船太多,谢九渡他们的船已经减速严重。
谢九渡果断下令:立刻撤出战场,把船速开满再回来。
飞鱼,准备行动。他紧接着下了第二道命令。
一道道穿着水靠的身影从大飞龙上跳了出去,没入水中便没有动静了。
十艘船冲出敌人的船阵,绕一个大弯后,再次以飞快的速度冲了上来。
只两个来回,敌人的船阵就被啃掉了一大块,这里开始人心惶惶。
偏在这时,很多船的底下不断传来奇怪的声音,是谢飞鱼他们在行动。
船下有人这是凿船声敌人失声惊呼。
他们曾经是叱咤江南水域的天音教水师,如今却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再大的鱼肉,总有被割完的时候,这样下去迟早玩完,大家的心已经凉了,哪还有半点斗志。
谢飞鱼他们凿船很有讲究,就像在敌人船阵中雕花一样。
每凿沉一艘,还能祸及旁边的池鱼。
敌人心中的阴影已有一棵老槐树那么大,大家现在能想到的就是逃命。
胆子更小的,甚至想到了投降。
敌人的船阵完全乱套了,船数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大飞龙又过来了,像一把菜刀,切入敌人的船阵中。
蒙飞笑道:看来没啥悬念了,待我去敌船上喊几嗓子,赚个吆喝。
他说着掠了出去,踏着水上浮木,先在敌阵中走街串巷。
白玉川败了!放弃抵抗者可免一死他一边走一边喊。
这么一来,果真收效不错,这个消息像瘟疫一样在敌人中蔓延开来。
眼下这个乱糟糟的情形,让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大大提高。
墨闲见蒙飞玩得不亦乐乎,一时心痒难当。
寨主你留下来压阵,我也出去走走。
蒙飞十分得意,他准备攀上敌船的桅杆,好好风光一把,就在他攀上一艘敌船,正准备往桅杆上纵身而去的时候,有一道极快的身影出现在船上,径往他扑了过去。
不远处的墨闲刚好瞧见了那一幕,惊呼道:蒙飞小心。
蒙飞也听到了一些动静,不过还不大肯定。
听得墨闲示警这才知道遇上了麻烦,当下改变路径,往一旁避开。
一把古怪的短剑贴着他的身子划了过来,快得令他无暇出刀。
蒙飞这时已瞧清,来的是一名古里古怪的人,头上还带着个竹盔。
此人正是黑水君,然而蒙飞并不认识他。
蒙飞在江湖上久经考验,实战经验丰富,他利用身体各部位发起反击,转眼间与对方过了好几招,然而那一把短剑实在凶狠,快得难以分辨不说,力量还大得惊人。
他终究没能全身而退,后背中了一剑,深可见骨,鲜血湿了一片衣袍。
贼人休得猖狂。墨闲已攀上船舷,朝黑水君打出一盾。
黑水君接连闪避,躲开那盾的追击,墨闲利用这一阵工夫,追上对方。
墨闲的长剑紧逼对方,盾也飞转不停,二者配合攻守兼备。
蒙飞趁机脱离战斗,利用空闲撕下一块衣袍,去裹身上的伤口。
黑水君面对如此攻势,丝毫不落下风,他越打越快,招招抢攻。
砰的一声,墨闲的盾遭到一下重击,弹了回来。
盾上的力道极大,他接住盾后,感觉整条手臂都有些发麻。
黑水君趁机逼近,一连几招逼得墨闲险象环生,忽又一记重击,将墨闲震得往后滑跌了好些距离,后背撞在桅杆上,当场吐出一口鲜血,那桅杆亦被撞得几乎折断。
蒙飞刚把伤口裹好,当下大喝一声,使一招八声逐日。
刀气肆虐,摧毁一大片东西,然而黑水君却在刹那间凭空消失了。
蒙飞的心底闪过一丝凉意,如此高手实在太可怕了,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