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个自封的什么王来着?
刘接大怒,喝道:广阳王。
吴汉恶狠狠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王,赶紧把路让开,否则我见谁砍谁。
刘接气极而笑:好大的口气!整个幽州就数你最狂妄了。
少废话!路你让还是不让?
这么嚣张?看来邯郸使者在幽州遇袭之事,真和你有关。
吴汉一阵大笑:什么叫和我有关?那些所谓的邯郸使者都是我杀的。谁都知道整个河北就一位使者,那就是大司马刘公,其他人胆敢妄称使者,真是罪该万死。
乍一听到这番话,连景丹都大吃一惊。
刘接更是脸色大变,骇然四顾,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厉声道:景丹,你们究竟想干嘛?发兵南下是打刘秀,还是帮刘秀?
景丹忽然笑了:你猜啊。
刘接知道事情不妙,调转马头便跑,什么颜面都顾不得了。
吴汉举刀便追,景丹也拔剑冲了上去,从另一侧夹击对方。
刘接带来的几名随从拼死阻拦,然而很快就被吴汉和景丹给斩杀了。
刘接吓得魂不附体,一边回头,一边大喊着:护驾
吴汉和景丹很快就追到了敌阵前,这时迎面奔来数骑,将刘接护住。
刘接和景丹会面的地方是前者选的,本就靠近这边的军阵。
他可没有想到,在自己两万大军的眼皮底下,人家区区两骑就敢如此放肆。
好在已回到军阵,他总算舒了口气。
然而一瞧远处,有数千骑兵已经冲过来了,离得最近的一股人马转眼便到。
他声色俱厉地道:给我顶住杀了他们去邯郸领赏
只这片刻间的工夫,吴汉和景丹便将挡在身前的敌骑给解决了,当下毫不犹豫地冲入敌阵,杀出一条血路,直往刘接追了过去,他们都明白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刘接不断往人群中逃去,吴汉依然紧追不舍,一把长刀杀得敌人鲜血飞溅。
景丹紧紧跟着吴汉,以保证他身后的安全。
吴汉一边杀,一边喊:老子说过,谁挡我路就砍谁,不想死的快让开。
一千刀骑已冲入敌阵,真是腾腾杀气惊天地,滚滚寒光如浪来。
眼看着前面的同伴不断倒下,原本还想抵抗的敌人,一下子就失去了信心。
盖延、王梁所率领的骑兵很快也杀到了,摧枯拉朽一般冲击着敌阵。
刘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战场上,光有人数优势是不行的,兵员的素质和平时的训练太重要了,在精锐的骑兵面前,缺乏训练的步兵,脆弱得跟婴儿一样。
我们的骑兵呢?快上快点上啊
他在阵后留了一支千余人的骑兵,这是他最后的家底,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如他所愿,他的骑兵绕开密密麻麻的步兵阵,从两侧冲了出来。
耿弇瞧着渔阳的骑兵在前面大展威风,早已激动得热血沸腾,也想找个机会好好活动一下,此刻见到前面有敌骑冲来,兴奋得舞枪大喊:侧翼交给我们就是了。
双方的骑兵错身而过,惨烈的呼喊声随之响起,可以看到不断有人落马。
耿弇的钻云枪四下飞舞,凌厉无比,路过的敌骑无一幸免。
只一次交锋,双方胜负已分,耿弇他们的身后尽是些无主之马。
同样是骑兵,上乘对下乘,那就像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刘接的军阵彻底慌了,外围的人开始逃散。
有了刚才那一下,耿弇信心大增,当下率军追杀,不断收割着这里的生命。
渔阳骑兵势如破竹,就快从正面突破到敌人的阵尾了。
吴汉再无顾虑,直接从马背上跃了出去,一下子拉近了与刘接的距离。
一道骇人的刀气凌空落了下去。
挡在刘接身前的敌人倒下一片,而刘接自己也被部分刀气所伤,跌落马背。
吴汉正待补刀,眼前又涌出一片敌人,将路堵住了。
蓦地一声震响,空中飞来一物,正中刘接胸口,把他那一身铁甲都穿透了。
那是一根粗长的箭矢,是盖延的专用箭矢,给三百斤硬弓配备的。
吴汉大喊:刘接伏诛了!
这个消息传开了之后,敌阵的中央也开始乱了。
战斗很快结束,刘接的两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逃走的仅有两三千人。
上谷、渔阳的兵马合到一处,将领们大笑着赶往吴汉这边。
吴汉谑道:寇将军,一顿饭的工夫就能解决的事,非要去磨嘴皮干嘛?
众人哑然失笑。
耿弇一脸感慨:说得是啊,这一仗不但打得痛快,还得了一千多匹马。
吴汉道:咱们把马平分了,让那些步兵也有个坐骑赶路。
耿弇道:干脆一路打到邯郸去,给那些步兵把马配齐了。
吴汉道:好主意!咱们把沿途的城池都敲打一番,这样还能稳固后方。
耿弇连连点头,兴奋地大声叫好。
一旁的寇恂听得直翻白眼,心中有些担忧起来。
长公子和吴爷都是勇猛胆大之人,他们两个到了一起,那还不闹翻天?
景丹道:你我得看着他们一点,别让他们把天给捅破了。
寇恂微笑点头,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