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铺面,少说也得百两银钱,地段又好,买的又急,非千两银钱不能及,你你你,你花了这么多,就给我布置成这个样子?!”
齐陌染气得讲话都哆嗦,冷着脸看他。
偏生九重并未开窍,竟是拎出小包袱一般的袋子塞进齐陌染怀中,。
喏,只是你给我的一千两银子,我可是只花了八百两了,地契也在这里,一应置办,这天底下恐怕没人能比我更会持家了,便是个内宅的妇道人家,怕是也得向我请教一二!”
“!”齐陌染闭了闭眼,走进屋来。
一个麻利的小厮走上前来,肩头搭着一块儿白巾,谄笑着道:“客官,您要喝点儿什么?今日有戏文,讲得是花木兰替父从军!”
“还有戏文?”齐陌染要被气笑了。
小厮不解其意,脆生生地答道:“对啊,这戏班子很有名的,难得被请来停留几日,这几日定然座无虚席呢!”
齐陌染恨不得抱着脑袋挣扎尖叫,她想象中的茶馆,那应该斯文安静,恬静怡人的,如今这充满了市侩气息的茶馆,如何能让人待下去。
不知不觉将此话说了出来,九重在一旁嫌弃,“市侩?你既想打探消息,又想不市侩,这岂非痴人说梦?难道你能指望有达官显贵主动将消息递与你手?”
“话并非如此啊,这乱糟糟的一团,能知道些什么?”齐陌染不解,他甚至未同自己商量,就将店面布置好,这不,都已经开门迎客了。
或许真的像那小厮所言,今日的戏班子极是出名,人都未至,客已满座。
九重又道:“收集消息的,自然是那些小厮啊,他们一直在这期间伺候着,无人时便站立一侧,也不引人注意,你且放心,人手都是知根底的,自然可靠。”
事已至此,齐陌染再气也没用,只得硬着头皮走进茶馆,哦不,应该称为茶楼。
九重引着她往二楼走去,有的是隔间厢房,有的是纱幔分隔,往下看去,一目了然。
虽没甚特别之处,但胜在安静,视野好,也做了不少人。
他们选了安静的一处,麻利的小厮已经过来斟茶。
茶杯是嘴普通的,茶叶也没甚稀罕,甚至还带了些咸味。
她不大确信似的尝了尝,还真的是咸的。
“这是怎么回事?”齐陌染端着茶杯,指指茶水。
九重了然一笑,又拿出一个茶杯,唤来小厮,在他耳边低语,片刻功夫,又上了三壶茶。
然后将每壶茶中的水各自斟一杯,让她品尝。
齐陌染一一尝遍,自然发现了稀奇,“这有的茶水苦,有的茶水涩,有的味道极佳,这是何道理?”
九重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般坐在下面的客人,多半是歇个脚,吃不起贵茶,你若再询问,岂非下了人家的面子?而楼上的客人,一般不在乎银钱,你将带有盐巴的茶给了人家,才叫不懂规矩!”
“至于盐巴,干体力活的工人多食些盐,才有力气干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