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早已是大大的不快,可她现在的身份仍是大魏的和亲公主,尚且不算皇甫家的人,一时还动不得她。
如此一来,寒姜只得暂缓了语气,道:“本宫知你不满香儿嫁进皇甫家,可自古以来男子有个三妻四妾不是正常,你又何苦这般?”
原是想给彼此一个台阶下,虽未讨得好处,可总归不能吃了亏去。
可谁料,齐陌染竟道:“长公主竟如此豁达,那为何还会容不下一个女子的存在?”
“什么?”寒姜微微一愣,片刻后竟然神思巧妙地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原本端起的茶杯奋力掷到桌面,不顾仪态,甩袖离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齐陌染知道的事情竟然还不少!
轿子走的又快又稳,再加之并非返回宫中,而是匆匆回到将军府,因而不过一刻钟便到了。
守门的小厮难得见她回来,连忙作揖,然而一句问好的话还未说完,再抬头时,便只剩了个背影。
僵了又僵,才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嘟哝了句什么,躲进了门边的矮房内。
而回到将军府的寒姜,却从方才的气愤之中醒悟过来,恨不得将这个府上所有有关那个人的痕迹全都清理干净,一概不留!
然而再细细想来,那人从未在这府上待过一时半刻,若说属于她的东西,就只有那一样了!
皇甫北辰!
那个她亲生的,一面都未曾见过的儿子!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未曾有孕,对于将军府这个唯一的男丁,简直恨之入骨!
皇甫北辰对于她来说,是她这一生耻辱的延续。
哪怕这个耻辱,是她自食恶果。
“主子,您莫要动怒,齐陌染终归是要嫁进皇甫家的,您毕竟是皇甫家的主母,到时对付一个儿媳还不是易如反掌。”
寒姜紧紧拳头,道:“我就是不甘心!”
今日齐陌染寥寥几字,就这么轻易地勾起了她的回忆,还是那段她最想忘掉的回忆。
美人从来爱英雄,哪怕是当年尚为公主的寒姜也不例外。
偶然的一次机会,在庆祝皇甫泽凯旋的庆功宴上,她见到了身着铠甲的少年郎。
那时的皇甫泽自然不如今日这般沉稳,可正是那时的意气风发,恭谨之中犹带着难以遮掩的桀骜,深深吸引了眼界甚高的寒姜公主。
至此,一发不可收拾,她日思夜思,终于再一次合适的时机中,她请求父君赐婚。
作为当时最受宠的公主,那时的君上没有理由拒绝,当即颁下旨意。
彼时的皇甫泽却正在与其爹娘商议他的婚事,对象便是他最心爱的女人,虽为布衣,却善良谦和。
这道圣旨就像是一道惊雷,险些将他劈的四分五裂,然而拒婚是万万不能的,为此,皇甫泽被关了数日禁闭,哪怕他以绝食相要挟,也未曾换得爹娘松口。
寒姜犹记得,那时他听闻皇甫泽已有心上人,十分不服气,认为这样优秀的人除了她,无人能配得上,甚至偷偷溜出宫,悄悄去看了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