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一事距离事发不过两日,尚且可作为百姓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尤其是想不出缘由时,那抹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一下子沸腾起来,好像这件事与自己有多大关系似的,极为严肃认真又生怕别人听见自己的分析,压低了声音才与友人探讨。
可事实上,声音不过是做样子的,真正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开口。
他们正巧逛到一家茶馆,名字叫“随便”,这不禁让齐陌染想到大齐的那家“随缘”,会心一笑,率先走了进去。
茶馆之中甚是热闹,茶客三五结伴围坐在一起低声交流,剩下几张未满的矮桌,倒像是故意为大家谈话之间留出私密的空间。
他们随机选了一张桌子坐下,好巧不巧地,旁边那桌正好聊起军饷之事。
小二机灵地上前奉茶,他们点了一壶茶并三五茶点,就挥手示意小二下去,继续淡定地侧耳倾听。
茶客甲:“这军饷案还真是荒唐,别的只丢银子,这倒好,连人带银子都丢了,你们说会不会就是押送军饷的将士私吞了!”
“你傻呀!”同伴茶客乙朝他的脑袋敲了一下,道:“若是私吞,何不快到边境时再吞,到时直接逃到邻国岂不妙哉,早不吞晚不吞,偏在遥泽出了这事,你们说会不会与有关?”
他将那几个字隐去,却抬手悄咪咪地朝上指了指。
“那谁知道,反正这银子总不会自己长腿跑了,且军饷数目不少,真要藏还要费好大的功夫呢!”
“为什么没人觉得是山匪呢?”
“真好笑,就咱们遥泽这里的那几个山匪,一个个跟怂包似的,别的山寨头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倒好,教寨子里的人务农,说来可笑不可笑!”
“诶,还有此事?那这山寨头子做来有什么乐趣?”
说罢,几人哈哈大笑。
齐陌染听完,一时并没有什么头绪,不过还是对他们口中的寨子起了兴致。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山寨,出了这等事不仅不被人怀疑,甚至还会有人替他们开脱,真是稀奇。
她一下子就化为好奇宝宝,想着反正也没有头绪,不如就先去寨子转一圈,打算饮过茶之后便出发。
可她刚用眼神示意皇甫北辰,另一桌似乎听到他们在谈论军饷,甚至有不符之嫌,不由道:“军饷案内幕众多,单看表面能知道什么,要我说啊,有哪那个闲工夫不如多往衙门跑几趟,真要像你们说的那么简单,不就早破案了吗?”
先前那桌也不甘示弱,回道:“仁兄既然知道的多,不如说来与我们听听,也好让我们这些粗鄙之人长长见识,只是若腹里无点墨,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谁能想到没在一张桌子上都能吵起来,两桌人毫无预兆地掀了桌子,直接就冲向对方,而怒火中烧之人一心只想尽快到达对方面前,揪住对方的衣领子,拖到地上狠狠地揍一顿,哪里会管中间是否还有人呢
幸好皇甫北辰反应快,及时护着齐陌染躲开去,然而傅修平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毕竟是一介书生,哪怕以前上房揭瓦的事情没少干,可到了实战演习还是生疏,抱着脑袋就蹲到桌角,生怕被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