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张申还有另一重身份,采花大盗。
当年的那个知府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将张申抓入大牢,尽管怀疑过他与灭门案有关,可因为他早就将那把凶器藏了起来,后不了了之。
“所以你就是因为我妹妹宁死不从,才杀害我全家人?”老鹿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无耻小人!”
老鹿再也无法控制这十多年的恨意,抽出一旁侍卫的佩剑便要朝张申砍去。
可是尽管张申已经承认罪行,死罪已定,却不能让他死在老鹿手里。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谁都能随意杀人,这个国度的秩序岂不就乱套了。
张申看着所有人都去拦着老鹿,突然开怀大笑,“是不是很想让我死,可惜了,我就是死,也不是死在你手里!”
“啊啊啊啊啊!”
老鹿恨啊!
恨自己不能手刃仇人,恨这个人让自己误解了云山海这么多年,更恨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去伤害别人家的女儿,这个行为与张申有何区别?!
老鹿最后还是挥开了众人,用力举起佩剑,一剑挥向了桌案!
幸而刘康当时未在那里坐着,而是起身相拦。
也幸好损失的只是一张桌子,若是他这一剑劈的是张申,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才好。
张申最后还是被押了下去,定在了三日之后在菜市场行刑。
老鹿主动请缨要求做刽子手,却被刘康拒绝,“你的仇人已经找到,你现在满腔的恨意,无一不是想要把张申生吞活剥,可是你有想过被你伤害了这么多年的云庄主吗?”
“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好好想想,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又当如何?”
老鹿被刘康真切的“教育”了一番,虽心有不甘,却还是妥协,但要求行刑那日,一定要允许他去现场。
刘康应允,他这才作罢。
云山海为了抓住张申,险些豁出性命。泉敏看着他白皙的衣襟沾满了红色的血渍,眼泪顷刻间氤氲在眼眶中。
“爹,”她试探地唤出这一声,待紧张的心情稍稍缓和,又道:“您怎么这么不小心,人跑了可以再抓,您若是有个好歹,我”
云山海难得听她唤自己爹爹,高兴地都忘了自己还受着伤,抬手就要去触碰她的发髻。
却不小心牵动伤口,咧着嘴忍痛。
泉敏发现了他不对劲,忙道:“您不要乱动,伤口好不了遭罪的不还是您自己!”
云山海笑笑,心满意足,“能听你唤我一声爹,我死而无憾了。”
“呸呸呸,您乱讲什么?”泉敏抬手就要去捂他的嘴,眼泪却吧嗒吧嗒止不住地流。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索性放任自己的糗态,咧嘴大哭,也不知道她到底委屈个什么劲儿!
“好了,好了,爹不说就是了!”
云山海忙道:“若是张申抓不住,爹如何洗脱自己的冤屈,还自己清白。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总不能到死都背负着灭人满门的罪名,连带着让你也被人白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