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客人眯着眼睛,笑得着实奸诈,故意顿了顿,吊人胃口,“听说,是在那男人家里搜出来的作案工具,只不过自他被抓以后,精神呆滞,问什么也不说,县令大人没辙,只能先收入大牢,容后再审。”
“这么说,就是没证据咯!”齐陌染觉得自己就是听了一场他猜测的故事,“作案工具也可以诬陷,他不说话也有可能是得知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去,难过异常,如何仅凭这点就将他入狱,认定他是凶手?”
“没人说他一定是凶手啊!”客人吃饱喝足,拍拍肚子,先是赞美了下今日这桌饭菜,随后起身道:“疑似而已,疑似而已!”
说完,揉着肚子大步往外走去。
“既然是疑似,也就是说凶手也可能另有其人,那为何不继续追查下去?”齐陌染自言自语,突然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看看桌子上席卷一空的狼藉,她一拍脑袋,追了出去,“喂,你还没付钱啊!”
时至日昳,店里的食客早已吃饱喝足出了客栈,正午的阳光将热量凝聚,到了此时,温度达到最高。
阳气最盛的几个时辰里似乎一切黑暗阴郁都无处遁形,然而到了夜间,它们嚣张跋扈的本性又暴露无遗。
浮尸案就像是一个契机,又好似水面涟漪的一枚石子,在满园春色乃至整个阳陵,掀起轩然大浪,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月上柳梢头,人约客栈中。
满园春色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随心开张。这几日因着傅修平的事情,每个人脸上都愁眉不展,却又束手无策,因而一连几日都早早关门,围坐在桌前商讨对策。
“你们说,君上要怎么样才能回心转意,收回成命?”
“小姐,您初来乍到之时,傅公子就拿您当挡箭牌,那时君上就惦记给傅公子赐婚,现在过了这么久,君上还惦记着,可见执着,这事恐怕……没得商量吧?”
“难不成还要强买强卖?到底是哪位公主,值得君上这般惦念,为其不惜将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打入大牢?”
齐陌染和泉敏正讨论着,皇甫北辰开口道:“君上幼女桃夭。”
“啊?桃夭?素闻君上子女众多,这女子又有何不同?”
“桃夭自幼聪颖,三岁能诵诗,五岁能成赋,可谓是与傅修平一般的才女。”
“既然这么厉害,傅修平为何不喜欢她?”
皇甫北辰静默一瞬,淡淡道:“传闻桃夭公主虽然才华横溢,然而为人善妒,嚣张跋扈,故而虽然有才,却一直被天下才子敬而远之。”
“……”原来是这样,只是这样一来,从桃夭公主这里入手求情的路就被斩断,君上又不肯改变主意,真是愁煞人也。
傅修平也是个不肯妥协的主,这道题简直就是无解!
忽然,齐陌染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盯着皇甫北辰,直到将他看的十分不自在,才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