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日,皇甫北辰正在帐中看兵法,距离战书约定之日不足两日,他不由心烦气躁。
正烦心时,听得帐外有人通禀,“将军,有个自称军师的人候在营外。”
想必定然是云山海说的那人了。
他一边起身向外走,一边道:“我这就过去,你派人请云庄主过来。”
大步走至营外,云山海也刚好赶到,两人皆看着营外站着的那两个男子。
一个作书童打扮,模样俊俏,若非着侍从装,只怕还要把他当做女孩子。他身旁的公子形体娇小,即便是夏日,仍着一身春衫,想来应是身子骨虚弱的缘故。
玉冠将黑发束起,眉眼间淡薄如水,称得上一句“温润如玉”。
然面上却带着一个铁制面具,一双水润的眸子低垂着,让人望而生却。
“柒贤侄,你可算来了,真是叫人好等啊!走走走,进了营帐说话!”
云山海大步过去,站在皇甫北辰和那男子之间,恍若没有注意到他的面具,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将军,还未同你介绍,这是我的贤侄柒漠,他自幼修习兵法,有一套自己独特的见解,而且最擅长以少胜多”
他絮絮叨叨半晌,却无人回应,好不容易挨到营帐内,一众好奇的将士们被拒之门外,皇甫北辰、云山海并柒漠同他的书童。
因云山海早就和皇甫北辰说过,柒漠天生哑疾,故而羞于与人交流,言谈之间皇甫北辰也多是问些点头摇头即可回答的问题。
末了,他又问:“距离约战之日不足两日,等着朝廷派来兵马恐怕这里的仗早就打完了,然以少胜多不瞒先生说,我确实没有把握,所以敢问先生,可有何良策?”
柒漠点点头,却只端起茶杯浅酌,并不言语。
他不解,侧眸看向云山海,后者哈哈一笑,“你看我这贤侄如此淡定,定然已经有了想法,只是今天舟车劳顿,不如先让他歇息,我们稍后再谈?”
皇甫北辰也思及不妥,起身告辞,直到走出帐外,他才自言自语般对着旁边的秦凯道:“你可觉得有什么不对?”
秦凯想了下,“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将军,那云山海真的可信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云庄主是我亲自请来的,我断不会怀疑他。罢了,先看看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尝试下,再不济我就算拼了性命,也绝不让大同踏进我大魏一步。”
皇甫北辰顾不得休息,又去了营帐盯着沙盘琢磨可行之策。莫离和大魏之间地形平坦,偶有沟壑却做不得攻守之地。
象征着军队的旗子躺在他的手心,却无处安放。每落下一面旗子,就代表着战争,代表着会有人为此流血牺牲。
作为决策者,他不得不谨慎安排,用最少的代价来换取大魏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