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是没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了,然而齐陌染好歹是他的朋友,他又岂会坐视不理。
“将军她好歹也出谋划策,贡献了一份力量,此时正值犒赏之际,您就只因她女扮男装便抹杀她的功劳,难免令人寒心吧?”
傅修平一句话说的小心翼翼,字字斟酌,然而还是触怒了皇甫北辰,后者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火气,就因为听到“齐陌染”三个字,再次被招惹起来。
“我倒是忘了,上一次她混入军营还有军师的一份功劳呢!”
“”
傅修平觉得,此刻实在不是一个求情的好时机,抿了抿唇,装聋作哑。
好在皇甫北辰并没有打算迁怒旁人,扫了眼仍旧在他营帐中站立的三人,哼道:“怎么还不走?等着我请吗?”
于是傅修平、云山海还有泉敏三人灰溜溜地出了帐子,又转而进了傅修平的地盘。
泉敏似乎还不大相信,一脸的悲伤错愕。
“有没有可能,你家小姐在大齐认识的皇甫北辰并非我们大魏将军的世子啊?”
若非如此,有什么能够让一个人性情大变,甚至不像同一个人。
泉敏恨不得翻个白眼送给傅修平,“大魏当初送质子给大齐,难道还会不是同一个人吗?这话你应该问你们大魏将军,是不是有两个相貌一样的儿子!”
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的云山海突然眉头紧蹙,似是不大肯定,“我记得他刚上山被掳来那天,我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腕,当时只觉得他的脉象急促,未曾深想,如今回忆起来”
他说起来颇为犹豫,顿了半晌方道:“似是中毒之象。”
泉敏和傅修平巴巴地盯着他,似在等着下文,然而他却没什么可说的了,“也就那短短一瞬的事,我又如何能准确断定,无非是猜测罢了,不过如果有机会让我再摸一次,兴许能得出个结果。”
话虽如此,可若摸了脉发现没有任何不对,到时皇甫北辰的反常又该作何解释。况且莫名其妙就要给他号脉,他大概也不会同意的吧。
再者说,谁又敢对一个将军下手,即便真下了毒,这么久都没有任何不对,若说不对似乎只有在面对齐陌染时性情大变,旁的时候都很正常,说有问题谁又会信。
犒赏军队之日,他们三人却只拿了几坛酒躲了个清净地,坐在草地上对月叹息。
可是谁都没想到,皇甫北辰也没有加入众将士,同样拿了坛酒,躲进了自己的营帐。
他近来时常头疼,头疼时心烦意乱,满脑子都充斥着他不愿回忆的那些画面。
不管旁人如何说,不管他看到了什么,总之一想到齐陌染,他便冷汗淋漓,恨不得生啖其肉,杀之而后快。
可是前些日子的相处,他觉得齐陌染并非那样的人。
到底是记忆出了偏差,还是齐陌染太擅伪装,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若不将齐陌染关起来,关在一个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可能会做出更加残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