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想到送饭的却是齐陌染呢?
皇甫北辰愣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蹙眉看她,似在奇怪为何是她送饭。
齐陌染也不知有没有看出他的不解,主动解释道:“今日同伙房一齐做了顿晚膳,将军尝尝?”
那可是她亲手烤制的,定然鲜美,而粥里也被她加了一把燕麦,淡淡的奶香味在粥中散开,久久不去。乍一品尝,还以为是绝佳的琼酿。
皇甫北辰看着桌上的饭菜,食指轻轻动了动,然而还是克制住,冷着脸不理,反而道:“军营之中自有军纪,你擅做主张去伙房,可有与我示下?”
齐陌染:“”
她一时激动,忘了这事。原本想辩解什么,却意识到若皇上真的生气,她不仅要受惩罚,还有可能牵连旁人,于是道:“这,这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还请将军责罚。”
皇甫北辰点点头,肃然道:“自然是你的错,只是单你一人如何能说动军纪严整的伙头兵破例,定然是有人相助吧?”
齐陌染只觉心中抖了一抖,突然道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将军不如先尝尝味道如何?若是可以勉强入口,还请将军不要责罚旁人。”
皇甫北辰定定看了眼,却没动野味,而是端起粥碗轻抿一口,半晌方道:“尚可入口。”
得了夸奖的齐陌染险些跳起来,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她脸颊染了些喜悦,动作上倒是收敛了几分,“多谢将军,我愿意领罚。”
军纪森严,万不能因她破例。
“嗯,那就从明日起来我这里伺候吧。”皇甫北辰说完,抬手示意她退下。
而齐陌染浑然走出门不觉,仍似有些恍惚,半晌才自问自答:“他让我贴身伺候所为何事?”
想了想又道:“罢了,不管如何,总是一件好差事。”
终于完全醒悟,她小跑着凑到泉敏耳畔说着什么。傅修平还在眼巴巴盼着自己的野味,冷不防听到皇甫北辰才下的旨意,一时莫名,“这是何意?”顿了顿又狐疑地望着她,“你做了什么?”
齐陌染将一只烤的鲜嫩的腿递给他,自己手里也捧着一只,吃的嘴角都染上了油渍。
掩饰不住的喜悦溢于嘴角,“送饭啊,定是我煮的粥甚是合他胃口,他才想着让我贴身侍候的!”
远在简易帐篷中的皇甫北辰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看着桌上已经被自己席卷一空的盘子碟子,有些羞赧,可转念一想,东西是齐陌染送来的,他吃也只是秉着不想浪费粮食的念头,其实并没有多喜欢吃的。
嗯!他想着,还默默点了点头,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没有贪嘴,吃完了一整只烤兔,就连粥都喝得一滴不剩!主要是秦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连个送出去的人都没有!
而站在门外候着的秦凯并不知道自己已然背了一口“大锅”,仍是尽忠职守地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