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齐陌染看着表情丰富的皇甫北辰,不由感叹将军府真是下了血本,不过数日就将他略有痴傻的形容治好,可为何失忆这件事就束手无策呢?
早就想好措辞的她并没有耽搁太久,忙道:“你约我去宴会,我,我有事没去,想和你说一声。”
皇甫北辰并不信,将剑锋又压了压,她觉得颈上一疼,丝毫不敢乱动。
他明明可以直接喊人将她带走,报官也好,交给爹爹也好,反正是她先闯进自己的院落,可就在这一刻,看着她巴巴地望着自己,甚至带着一丝委屈,他突然就不想这么做了。
心中一乱,手下就失了力道,看着她在自己颈项摸了一把,竟摸到血迹时,心中一慌,将她推开。
齐陌染没站稳,直接跌在了地上,却也因此离那把十分具有杀伤力的剑远了许多。
“北辰,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她甚至无心自己的伤口,期盼地望着他。
得到的,却只有冷漠的眼神。
趁着他没有任何反应,她连忙离开,仓促间甚至被什么东西绊倒,也无心顾忌,爬起来继续跑。
只是她并不知道,在她走后的一刻钟内,皇甫北辰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着她伤心地跑掉,他竟觉得心中隐隐作痛,就连许久未犯的头疾也隐隐有发作的趋势。
月亮悄然爬至树梢,银辉洒了满地,风拂过间,草丛中忽明忽暗。
皇甫北辰走过去,看到那里躺着一枚玉坠,似是扇坠。
想到自己拿回来的那把扇子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似与这个东西曾为一体。
冰凉的坠子躺在掌心,尚来不及思考什么,便觉得头疼欲裂,踉跄着回了房,意识即将消失前,他突然想到,每次头疾发作,都是在碰到她之后出现的
齐陌染跌跌撞撞跑回房间时,屋里的烛火居然亮着,泉敏站在屋里攥着帕子不停地踱步,直到看到她回来,才焦急地迎上去,“小姐,您去了哪里,怎么也不说一声?”
在看到她脖子上的血迹时,也顾不上听她的回答,手忙脚乱地去翻药箱,拿出金疮药给她涂上。
主仆相伴多年,二人谁还不知道谁呢?
泉敏单是看到她这身打扮也能猜到她去了哪里,心疼地道:“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
齐陌染苦笑一声,“谁说这是苦呢?我甘之如饴。”
若是老天定要让她还清当年犯下的错误才能让皇甫北辰清醒,那么她受再多的伤也不怕。
怕只怕,她等不到那一天。
锦囊只说让她夜探将军府,却没有留下旁的信息,她现在倒是担心,自己今日的冲动会不会让皇甫北辰再也不肯来这里。若真是如此,她才真是办了一件错事。
泉敏帮她上好了药,看到的便是齐陌染有些失神的双目,不觉眼眶一红,“为何老天要让相爱的人受此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