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变故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哪怕齐陌染紧防满防,还是没有防备住,高岳连人带剑倏地一下便飞到了皇上身边。
削铁如泥的利剑悬在他的颈项边,原本正看到精彩处,被眼下的光景一惊,只是略讶异一瞬,便沉着冷静道:“高岳,你这是做什么?”
御林军唰地拔剑将他们团团围住,可在距离皇上七步远的时候再也不敢靠近,因为他们看到剑下泛了红。
若是皇甫北辰当时没有离席,还能抵挡一二,可他现在正缠着高锦程,还不知他那边是何情况。
台上坐着的人显然没有料到会出此变故,惊慌失措,大声尖叫,随即齐陌染就见到皇甫北辰持剑赶了来。
原本是让人高兴的事情,可她还没走到跟前,又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支队伍将他和御林军以及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们围成了个粽子。
皇上和高岳就是里面的蜜枣。
作为“蜜枣”之一,高岳仰天大笑,“做什么,自然是取你这狗皇帝的项上人头!”
他瞪着皇上,目眦欲裂,“我们高家哪点对不住你,你抢我女人,断我前途,诛我家族,还妄想我为你效忠?呸,做梦!”
太子目瞪口呆,直至此时才回过神来,冲过去试图挡在皇上面前,怒吼道:“放开我父皇!”
“”
齐陌染好想扯过他暴揍一顿怎么办?他怕不是个傻的吧,为什么不知道审时度势,偏偏往枪口上撞什么!
在高岳眼中,他和一个废柴太子没什么两样,全然不放在眼中,眼角一挑,落在重重包围之外的高锦程便走了进来,像拎小鸡仔一般将太子甩到一边,见他还要挣扎,拔出剑来指着他,“老实点儿!”
拢共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太子却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很久,太多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一一发生在他面前,打得他措手不及。
齐陌染提醒他时,他还以为是
可怎么也没想到父皇一贯重用的大臣竟然有一天会利剑相对,自己的门客竟然和高岳同为一家,那之前都是卧底埋伏吗?
齐陌染暗戳戳地叹了口气,一边感叹又是些陈年烂账,一边祈祷太子的心腹给力一点,早点儿搬来救兵。
可既然是陈年旧事,桩桩件件,谁又能完全理得清呢?
“所以呢?你集结了这么多将士,是想做什么?杀了朕取而代之,还是为你的家人报仇?”
皇上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我既做出这么大的阵仗,若只是杀了你,岂非太便宜你?”
“哦?”皇上淡淡一笑,“我此行带来了这么多世家子弟,你就不怕他们”
“呵,你能想到的事,我做了你那么多年的太子伴读,又岂会不了解你的心思!”高岳哈哈大笑,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几个时辰过去了,还没人出来。”